邱一丈走出两步,终究还是愣了一愣,说道:“如何措置?”
群雄纷繁让开,邱一丈一手抚着伤口,一手扯下衣袖来揩面上鲜血,说道:“将军,你可算来了,这个龟儿子用碗打我。”
古钺聪道:“邱舵主怕挨军棍,那就不打了,改打巴掌门罢。”
群雄固然厌憎邱一丈,见铁云山嬉皮笑容的模样,却大不痛快,均想:“这不是能人所难么?”也有很多人想:“苍霞派打人已是不对,还要如此在理取闹,未免欺人太过,若非古将军疯疯颠癫,料他们也不敢如此猖獗。”却见古钺聪连连点头,说道:“我如何就没想到,好,好,这个好玩,就这么办了。”对邱一丈道:“邱神将,请脱手罢。”
此言一出,群雄顿时哗然。巴图图道:“部属打伤巴掌门,将军要打要罚,部属绝无牢骚,但要引颈受邱掌门一碗之辱,部属恕难从命。”
古钺聪对欧阳艳绝道:“此事不必惊扰教主,聪儿去看看。”
古钺聪道:“我……我……叫甚么来着?”吴天德当即说了姓名,古钺聪指着邱一丈鼻子道:“我古钺聪乃玉皇大帝钦点的将军,要如何做,岂容你戋戋一个凡人置喙!莫说一百军棍,一棍也不打了,此事就这么定了。”
邱一丈闻此,冷哼一声道:“邱某受人欺辱,到头来还要受一百军棍?”他脾气夙来暴烈,此时念在与人联盟,哑忍已久,话说完,将碗重重一掷摔在地上,说道:“去他妈的,你们都欺我西南总舵远道而来,人少无足轻重是不是,老子不干了,哥几个,我们走。”
吴天德道:“将军方才说,不打邱舵主,改打巴掌门来着。”
一苍霞弟子道:“就是,姓邱的狗东西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这一碗必将使出吃奶奶的力量,掌门不能任由他打。”
古钺聪倒不料他如此干脆伏罪,想了一想,大摇大摆走向邱一丈,问道:“邱掌门,你伤得重不重?”
古钺聪望了那吴天德一眼,吴天德不知古钺聪企图,但却不肯局势恶化,说道:“我们入谷之时已约法三章,蓄意打伤联盟者,重打一百军棍,如有不从者,轰出豪杰盟。”
邱一丈指着巴图图道:“他算个甚么东西,就算偷袭也休想伤得老子。”目睹鲜血仍滴滴流下来,说道:“士可杀不成辱,这一碗之仇部属是非报不成,将军若不给我做主,部属就只好本身脱手了。”此话已甚是咄咄逼人。
古钺聪想了一想,问道:“大师觉得该如何办?”
邱一丈哈哈一声干笑,说道:“军法如山,将军却信口变动,不是明摆着向着姓巴的,还是甚么?”
古钺聪道:“另有,派人前去乌衣巷和狮子林细细查探,谨防高进伦暗中设伏。”柳少颖领命去了。
欧阳艳绝嘲笑道:“后代情长也不过是手腕罢了,高进伦操纵这一点,也没甚么希奇的。”
吴天德道:“不要吵了,将军来了。”
铁云山对古钺聪发疯之事坚信不疑,说道:“师弟,你休要胡说,”对古钺聪道:“将军,姓邱的要打也行,不过既是以牙还牙,他也要打在掌门左额之上,伤口也要普通无二,不能深一寸,也不能浅一寸,不能多流一滴血,也不能少流一滴血。姓邱的对敝派各式欺侮之辞,我们就大人大量,不还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