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凤皱了皱眉,说道:“以是,雷长风一死,江湖豪杰便不再买账,想要暗中挟制?”
黑万通不耐烦道:“哥哥,主公他白叟家本领虽大,但也不是玉皇大帝,此地距都城十万八千里,哪能事事与他相干。”
白苗凤斜觑一眼堆栈中众客,说道:“这些人如此大胆,就不怕有人给长风镖局通风报信?让他们有所防备?”
那跑堂的咧嘴一笑,说道:“暗中挟制?这是明着抢,不然,小的也不会晓得其中过节。”
白苗凤还欲再问,忽闻二楼有人喝骂,跑堂应了一声,正要拜别,又回身看了看白苗凤一行人,说道:“客长,拜月贡乃是朝贡,你们这身行头,怕要被人曲解,徒惹是非,吃了饭还是早早睡罢。”
那跑堂道:“您晓得?”
白苗凤神采微微一变,问道:“小兄弟说的但是‘拜月贡’?”
黑万通点头道:“未曾听过。”
少时,一二十来岁的跑堂神采镇静地跑过来,毕恭毕敬道:“实在对不住,让众位官爷久等了,众位大爷,可要酒肉?”
白苗凤拉着他手腕,自怀中取出二两碎银,说道:“多谢小兄弟提示,我既让你说,你尽管说来便是,走与不走,我等自有分寸。”
黑万通道:“管他娘甚么鸟楼,再无酒肉上来,就是紫禁城三大殿,老子还是拆。”一拳下去,“卡擦”一声,那木桌倒也坚毅,豁出拳头大小的洞,竟没垮塌。
白苗凤环目堆栈高低,见堆栈高低人满为患,少说也有三五百人,说道:“略有耳闻,不过,我看贵酒楼中的客人仿佛都是江湖中人,他们堆积云景楼,莫非和拜月贡有关?”
白苗凤道:“万通,莫要惊扰别人,另有,这不是‘云崇楼’。”
那跑堂正回身,白苗凤问道:“小兄弟,这会儿已近半夜,堆栈何故门庭若市,这般宂忙?”
那跑堂看了看手中银子,说道:“大有关联,近十年来,这押送拜月贡的重担,朝廷均交由川西长风镖局一力担承。长风镖局乃是贺兰最大的镖局,镖头雷长风德高望重,为人侠义,不管吵嘴两道均要给三分薄面,是故十年来这拜月贡都相安无事。可谁知就在客岁,方过七十大寿的雷长风在逃镖途中染上暴疾,拜月贡押至京师不久,就不治身亡,客死在了路途。”
跑堂听他说话客气,手中又拿着人家银子,说道:“官爷有所不知,每年八月十五中秋之日,西北各地均会向朝廷进贡上好的和田玉,核桃,巴达木等西域名产和奇宝异珍,以供朝中权贵受用。”
黑万通见那小二闪动其词,问古钺聪道:“他认出你来了?”古钺聪又摇点头,黑万通当即道:“哥哥让你说你就说,哪来很多废话。”又向跑堂屁股上一踢,这一踢却微微用力,那跑堂屁股吃痛,顿时愤怒,说道:“小的一番美意,你们既不承情,就当小的没说过。”回身就走。
忽听黑万通道:“兄弟们,随我出来大吃一顿。”抢先跨入堆栈,吼道:“好酒好肉固然上来。”将大刀重重撂在桌上,自个儿打横坐下来。
黑万通道:“宫里人不都叫‘崇楼’么?甚么时候变景楼了?”本来他常出入宫中,自发“景”字面善,将云景楼的“景”字认作了紫禁城三大殿旁‘崇楼’的崇字了。
那跑堂道:“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