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小巧道:“爹,要走我们一起走,要留女儿也和你一起留,女儿此生当代不嫁人,也要陪着爹。”
古钺聪道:“将军麾下众将士长年跟从将军,出世入死,无往倒霉,将军一走,只怕百万雄师军心忽散,就算不被刘雷傲操纵,也有力抗御他部下百万戚家军。”
哈樊龙道:“我自会亲身将兵符交给皇上。”
哈小巧接道:“娘死了,弟弟也死了,我晓得本身也必死无疑。但即死了,也不能丢哈家人的脸,不能被刘阉狗吓倒,我用尽最后力量仰甲等死,刘阉狗见我不怕死,俄然嘿嘿一笑,说他不止不会杀女人,也不肯意看到女人死在面前,令两名小寺人将我拖出宫去再杀,令狐天宇问要不要用我威胁爹爹你,刘雷傲说,斩草要除根,既是威胁,死的活的都一样,从我身上取走几件随身之物,便将我装进了麻袋里。”
哈小巧惨白的脸上微微泛红,缓缓低下了头。古钺聪道:“别胡说。”哈樊龙睁大眼惊道:“你……你是龙儿?”欧阳龙儿嘻嘻一笑,说道:“恰是我。”取下假髯毛,悄悄靠在古钺聪肩头,哈樊龙见两人密切,先是一怔,随即哈哈一笑,说道:“小丫头,你不总说这辈子不嫁人,要陪你爹爹在一起么?”顿了一顿,接道:“既是如此,我只求古恩公将小巧送出都城,送得远远的,再不要返来,让她在异地他乡平安然安过一辈子。”欧阳龙儿听他说“既是如此”,知哈樊龙就算不将女儿许配给古钺聪,多数也不是甚么功德,心道:“幸亏先用话堵住了他嘴。”
古钺聪道:“小巧女人,你又怎会逃到扬州去?”
哈樊龙道:“你说的老夫都明白,可我犯下的是十恶之首的谋反大罪,莫说皇上毫不会赦免罪臣,就算隆恩浩大,我哈樊龙又有何颜面再号令一兵一卒?”
欧阳龙儿道:“哈老爷,话说到前头,古大哥也不是甚么事都能赴汤蹈火,来者不拒,比如让他娶了小巧妹子可就不成。”
哈小巧接道:“两名阉狗用麻袋将我扛到城外,那拿到的阉狗抽出刀来正要杀我,另一个俄然叫住他,说我反正都是死,不如将我卖到……卖到青楼,得几个银钱,也算积阴鸷,那拿刀的怕被刘阉狗晓得小命不保,另一个说,到了那种处所,一脚已踏进天国,这辈子也休想再逃得出来,只要卖远一点,保管神不知鬼不觉。他们嘀嘀咕咕筹议了好一阵,终究决定托人将我卖到扬州去,既不让刘阉狗发明,也让我永无回京的机遇,我在麻袋中过了不知多少天,只记得一向在车上,饿了就有人塞出去两个馒头,等出来之时,已在一家……青楼当中。”说着,将在扬州倡寮碰到朱天豪,朱天豪请古钺聪将她藏在威武殿的事一一说了,说完最后一个字,她全部身子倒在爹爹怀中,已再无半分力量,仿佛已然甜睡,这一睡便要好几日,好几个月。
何胡来道:“哈府两个看门说亲目睹着八王爷放的火,还在大火中找到八王爷留下的扳指,这是如何回事?”
哈樊龙说道:“那日大火以后,刘雷傲来找我,他奉告我,八王爷正暗害起兵造反,现已赶走戚将军,下一个便是我,这才放火烧死我家人,他还拿出你随身照顾的一枚挂坠,说八王爷将你偷偷囚禁起来,让我不要张扬,还要我向皇上揭露八王爷的诡计,让他尽快伏法,如此既报丧妻失子之痛,又早日救你出来,我明知此事绝非八王爷所为,为了救你,也只能假装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