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钺聪心道:“我一分开,或许天豪兄也成了诡计逃狱的反贼,落得被乱刀砍死的了局。”说道:“六王爷被害在前,朱天豪被拿在后,何来里应外合一说?”
众狱卒早已见惯赵二不将本身当人看,但此时见头儿跪在地上,身子虽不住颤抖,面上却仍强颜赔笑,无不面有愠色。就在这时,人丛中只听一人极弱地说了句甚么,其他听不大清,但模糊闻声“从四品”三个字。
令狐天宇一打手,说道:“众位狱卒兄弟,谁都晓得,看管天牢这等差事,没出事并无功绩,一旦出了事,项上人头就保不住。如果今儿个我们明知有人劫狱,还让朱天豪给出了天牢,非止令狐某,大伙恐怕都要提着脑袋去见刘公公。”顿了一顿,接道:“姓古的就要来了,大师从速下去预备罢。”一时候三五个“服从”整齐呼应,但一说完,天牢高低又是一片沉闷死寂。小李子道:“一会儿听我号令,以常日操习之法对于那小子。”
世人正自练习,只听得笃笃脚步声自火线小道传来,过了半晌,只见胖寺人走出树林,身后跟着一魁伟少年,恰是古钺聪。世人都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数步,却又忍不住伸长脖子,看仇敌身后是否有大队虎伥。
古钺聪行到近处,对胖梵衲道:“你走罢。”那胖梵衲“诶”一声,也不等令狐天宇发话,连滚带爬跑开了。古钺聪朗声道:“古某克日来领走两个朋友,还请各位不要难堪。”他声音不大,但传遍了全部天牢,震得天牢门口巡查的铁铃叮铃铃作响。
令狐天宇仰着头不作声,赵二向前一步,骂道:“他妈的,憋着,谁要再动一步老子先宰了谁。”
赵二道:“这帮狗东西一听姓古的小子要来,就畏首畏尾,若不杀只鸡儆儆猴……”
那牢头定了定神,又道:“赵大人,趁那厮还没来,若能想个以智取胜,皆大欢乐的妙……”
说这话的在人丛中,说完这一句,不敢再出声。赵二瞋目一扫,忽而咧嘴一笑,左手缓缓伸出,将牢头提了起来,在他肩头拍了拍,说道:“老李,闻声没有,有人替你出头,方才对不住了。”那牢头连声道:“不敢,赵大人那里的……”“话”字尚未出口,身子蓦地横飞出丈余,随即“砰”地一声,如烂泥普通落在地上一动不动。本来他飞出之前,已被赵二抓断脊柱而死。赵二甩了甩手,阴阳怪气道:“现在他死了,死人总该没有官阶了罢,各位,谁另有话要说?”众狱卒目睹牢头惨死,谁敢言语?
赵二痛骂道:“板你妈的肉,我们本日就是宰了那小子,那也是恪失职守,你身为乾坤紧紧头,不身先士卒看好天牢,却胆敢妖言惑众,擅离职守,我看你是想回家见你姥姥了。”牢头吓得脸也白了,赶紧陪不是。
令狐天宇缓缓站将出来,拍了拍衣袖道:“二弟,如何就动起手来了。”
众狱卒沉默不语,心下却想:“日前上书房一战,你四人联手也被那小子打得惨败,这会儿却说得这般等闲而举,果然打起来,还不是让我们先送命。”口中却不敢多说半个字。
令狐天宇道:“有没有罪,不是令狐某说了算,也不是将军说了算,不过如有人胆敢天牢劫狱,令狐某毫不袖手旁观。”说着向赵二递了个眼色。
令狐天宇道:“反贼朱峙冉与朱天豪里应外合,诡计逃狱,都是人证物证俱在,水月硬闯天牢,宫中也有多人亲眼目睹,恕领胡某不能私即将钦犯交给将军,不如我们这就一同去求求刘公公,刘公公看在将军的大面上,说不定会从轻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