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龙儿不敢让人看破本身,但见两人固然睡意惺忪,却也精干,硬闯是千万不能了,四下一望,见府邸左边葺着一间茅草棚,棚内两匹高头红鬃马,微微一想,已然计上心来,嘿嘿一笑,问道:“那两匹马倒也膘肥身健,但是乔大人的坐骑?”
欧阳龙儿伸手缓缓格开长枪,一字一顿道:“如果现在让我出来,也许两位还能领到人为,如若不然,只怕连饭碗都保不住。”
胖保卫道:“大人正在睡觉,吵醒了要挨骂的。”
精瘦保卫道:“哪有这等事,这叫死花子喝多了,拿我哥俩作耍呢。”
欧阳龙儿被精瘦保卫推了一个踉跄,说道:“胖兄弟,你公然比你哥哥的好,本公子非常喜好,一会人为也不扣了。”
胖保卫好轻易将马棚的火毁灭,急仓促入府禀报去了。欧阳龙儿道:“我先把马牵出来罢。”也不由精瘦保卫分辩,牵出两匹马系在一旁。精瘦保卫竟不敢禁止,问道:“你牵马干么?”欧阳龙儿将四根火折子用力一扔,马棚立又燃烧起来,精瘦保卫“哎唷”一声,赶紧去扑火,但这一回是四周起火,他还没毁灭第一处,马棚已被熊熊烈火包裹。欧阳龙儿笑嘻嘻道:“不然,马儿要被烧死了。”
上林苑向御膳房的寺人贿赂,自先皇以来已是常例,世人虽不堪重负,却也不敢违背。欧阳龙儿听闻上林苑要给她好处,只是随便如许一说,上林苑的人却觉得皇上果然要彻查此事,一想到今后不消在贿赂,大家眉飞色舞,更对欧阳龙儿前倨后恭,凑趣已极。
那人见她涓滴不将外务府的人看在眼里,只道她官位比寺人要大很多,忙道:“主子不敢,请大人恕罪。”
欧阳龙儿转过街角,独自朝乔府走去,路上碰到哈将军的部下巡查,她也大摇大摆,没人拦她。
两名保卫互望一眼,均是一头雾水,那精瘦的保卫见她满脸锅底灰,喝道:“臭叫花,晓得这是甚么处所么?识相的从速滚蛋。”
欧阳龙儿向里望了望,拱手笑道:“两位兄台,敢不敢让我出来?”
胖保卫大惊,仓猝抢入马棚救火,精瘦保卫道:“臭要饭的,你找死。”举枪向欧阳龙儿刺来,欧阳龙儿心下暗惊,面上倒是一副满不在乎,若无其事的模样,拍鼓掌道:“杀了我,你也死了。”瘦子长枪已到欧阳龙儿胸口,终究还是停了下来,问道:“我如何死了?”欧阳龙儿道:“乔太仆聪明绝伦,你觉得你能骗过他?”精瘦保卫道:“我如何骗大人了?”欧阳龙儿道:“你说是我放火烧了马棚,故而把我杀了,可死无对证,你觉得乔太仆会信赖你么?他定会觉得是你们不谨慎让马棚着了火,马草率虎找个乞丐顶罪,如此一来,即使乔大人只是有所思疑,两位觉得你们的饭碗还能保住么?”精瘦保卫闻此,只觉大有事理,喝道:“你待如何?”他不敢杀了欧阳龙儿,只好举枪拦住她以防逃窜。欧阳龙儿又从怀中取出四根火折子,说道:“快去通报罢,我不会逃的,不然,我一把火把乔府也烧了。”
“噗嗤”一声,欧阳龙儿划燃火折子,悄悄一扔,马棚谷草枯燥,一触即燃。
欧阳龙儿指着马棚道:“你们只看门么,看不看马?”
欧阳龙儿随上林苑的人一起出宫,虽有碰到盘问,但竟然未被人发觉。从宫门出来,拐过两个街角,欧阳龙儿俄然捂住肚子,连声道:“哎唷,哎唷。”上林苑的人忙上前殷勤扣问,欧阳龙儿道:“他妈的,皇上吃的东西公然不洁净,你们等着,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必然等我。”回身就跑。方才那人一脸惶恐道:“大人,这必然是外务府的人没洗洁净,可不关我们的事。”欧阳龙儿道:“本官自有区处,哎唷,你们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