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在一边为苏玉梳头一边偷笑,手颤的几乎抓不住苏玉柔滑的长发,但又不敢开口打趣苏老将军,便也只能强忍住笑。一番折腾下来,终究给苏玉梳洗结束。
苏逍没答复,也不知听没听出来,倒是换了话题:“父亲昨日说得让咱兄妹俩而后每日帮着巡查校场练兵,你如何想的?”
冬儿“啊”了一声:“只两匹马?蜜斯本日出门不坐马车?”
“回少将军,小的不知,只听李校尉说是个文官,姓秦。还道文官跑来校场,吃饱了撑的。”
苏玉脸庞微侧,嘴唇动了一下,毕竟没有改正冬儿“夫人”这个称呼,只是悄悄“嗯”了一声,算是答复。
两人骑到校场门口,因着苏老将军除非军务告急,校场以内不能御马的规定,苏逍先跳上马,将手递给了苏玉。
不比苏家二弟苏逸治军松散,苏逍爱与部下的兵折腾,校场上每个兵他都能说上两句话,三句话以后就能称兄道弟,打成一片。为着这个,苏逍没少被苏逸说他没有严肃,可苏逍也不在乎,还是我行我素。
苏玉一双波光流转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瞅着冬儿,“你跟着我在秦府呆了不到一年,那文臣的陈腐劲儿倒是学得一点不落。”
苏玉正用盐水淑着口,听到这里几乎呛着,嗔道:“我就晚起了那么几次,还被父亲这么说了出去,将来外人提及我,都说苏将军家二蜜斯好吃懒做,仿佛能给他脸上贴金似的。”
苏逍持续道:“我也感觉你如果再嫁,还是嫁的武将好,文臣的那些花花肠子,说个事儿都是拐十个八个弯儿,把你卖了你还要帮着数钱,哪有武将直率。”
苏逍笑嘻嘻地跟上,调侃道:“这小丫头从秦家带出来的吧?还至心护主。”
“将门苏家的女儿坐着马车去校场,让旁人谈起来我苏家的脸往那里搁?”
苏玉面纱覆着脸,看不清嘴角勾没勾,一双清透的眸子倒是先漾出了笑意,道:“情意我领了,打他还是算了,清楚是我与他和离的,你再跑去打他,听着仿佛我还念着他似的。”
抬起手臂,由着冬儿奉侍本身穿衣,苏玉淡淡问道:“甚么时候了?”
苏玉侧头,公然见不远处有几个苏家军,正冲着苏逍嘻嘻哈哈的。
那几个兵低下了头,肩膀微不成见的耸了耸肩,想来是在偷着乐。
苏逍想必与苏玉想到了一起,将两人马缰递与此中一个兵,叮咛道:“那人来头不小,你去告诉李狄亲身过来候着,再偷懒我便禀明父将打断了他的腿。一会儿等人来了,让李狄领着去西校场那边,我在那候着他们。”
“那大逆不道的臭小子!”苏逍用一句话为秦砚的为人作了总结,“若我还能再见到他,必然给他一枪杆子!”
但即便是如许,在苏玉看来,苏逍已然没了身为长兄的严肃,以是从不怕他。
冬儿嗫嚅:“那好歹让我给蜜斯再备个面纱罢……”
苏家的马都是汗血宝马配的种,毛色油亮马身也高,苏玉在顿时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还斜倚在马旁的苏逍,惊奇道:“不走?”
那几个兵恭敬道:“传闻本日朝中有人来校场,李狄李校尉让小人几个在这边候着,一有人来立即跑去告诉他来驱逐。”
苏玉无法叹一口气:“与他和离之事本来没如何悲伤,被你这么一说,倒是感觉如果不悲伤,便是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