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他在她耳边低嘶,忽而停了,问道:“……有没有想我。”
许是因累乏,许是因暖和,容嫣一夜睡得结壮。直到猫叫声绵绵入耳,久绕不去,她才缓缓展开眼,睡眼惺忪地盯着床脚乌黑的绒团愣了半晌。目睹它喵呜一声扑了过来,惊得她拉起被子蜷身钻了出来,一头撞入了他怀里。
书房,对这个期间的男人应当是个特别的空间,是隐私地点,也是咀嚼意味,不会随便让人出入的。
“不了。”容嫣勉强一笑。“晌午容炀来,我得回了。”说着,面带郁色地瞥了眼窗外,虞墨戈也跟着看了看,安抚道:“放心,他甚么都不会说的。”
虞墨戈看着怀里严峻的容嫣,拢了拢她的鬓发,托着她下颌道:“没事了,去正房等我吧。”
她还记得秦晏之的书房,典范的文人雅室:一榻一几,一桌一炉,文房四宝,古琴书画;桌几上都摆有花瓠,内里插着梅花兰草,四时不竭;香炉里熏烟袅袅,偶尔也能嗅出淡淡的茶香,馨甜绕鼻……他的书房是淡雅温馨的,可常常踏入都让她不能了解他怎就是那般寡情。
“哟!”严璿回神,谑笑嘲弄一声。“还真让我撞上了。公然是金屋藏娇啊,我倒要看看,这哪家的蜜斯入了我们三少爷的眼啊!”说着,两步绕过茶炉,兴冲冲地奔二人去了。才扫了个侧颜便闻虞墨戈一声厉喝:
“我走,我这就走!”
别院,云毓院正房。
“何必去买。我这有,送他一只便是。”
曲水一脸的痛苦:“爷,我拦不住,严少爷他……”
吃过饭在天井里走了会儿,虞墨戈便带她去了书房。这还是容嫣第一次进除了云毓院正房以外的房间。
不过幸亏伯夫人是个内敛的,进门十余年无功也无过。特别世子夫人进门后,她更是甚么都不管了。不过今儿这事,她感觉伯夫人是份美意。
容嫣大抵扫了眼,一样的装裱便有三卷,她恍然想起方才那人的话:他去通州了……
虞墨戈兴趣颇好,这顿饭吃了好久。容嫣一向陪着他,到离桌时才发明吃了多少。这那里是早餐,怕是午餐都带出来了。
……
她放下笔,展开,是幅山川丹青,印章处鲜明“怀玉居士”四字
“能够吗?”
不是问过了吗。
容嫣低头看着桌上未完的笔迹,俄然发明本来握剑的手也能够写出如此标致的字来。不但标致,更是多了几分文人少有的遒劲朗逸。
“姐儿腿脚可快,我这从东院出来愣是没追上。哎,到底是老了,想想姐儿像澜姐儿那么大时,玩捉人游戏我还得三步停两步地撵着你,恐怕一步快了抓住你便没得玩,惹你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