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要接他去宛平。”
但容嫣明白。梁氏守寡二十几年,单独撑起这家,恐怕被人指导争强好胜,久而久之养成了敏感的性子,自负心极强。
“一家人?”叶承稷瞥了眼他手里的清单。万氏立即懂了,内心再不甘心也只得把纸讨了返来,厚着脸皮积笑道:“有嫣儿和炀儿在,咱可不就是一家人。”
“二爷,您看咱都是一家人,能够帮帮手?”万氏谄笑。
这些顾虑容嫣临时没对娘舅道,而是笑应:“统统都待容炀的事处理了再说吧……”
“家母还好,谢容老夫人挂念。”叶承稷淡淡应。
梁氏想到方才在祠堂的话,诘问:“您果然能把炀儿送入府学?”
“另有——”万氏话头未完,容嫣蓦地昂首。万氏谄笑,接着道:“安闲炀归我二房,这么些年我们二房好生扶养,给他养了这么大,你说接走便接走了,那这么些年的破钞……”
人家叶氏家塾, 可非容家能比的。
“得,我这便替嫣儿出了。”
就晓得不能交给她办事!她那脑袋里除了钱还是钱,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只要能炀搬出来,这些都无所谓。容嫣深吸了口气,淡然点了头。
“让外祖母和母舅操心了,外祖母可还好?”容嫣惭愧道。
待叶承稷与姐弟二人回正堂时。梁氏还是冷脸,万氏却笑容可掬地请叶二爷入坐,随即神采一转,颇是欣然地细数婆婆梁氏这些年的不易,如何舍不得孙儿孙女,最后话锋一转道:
梁氏点头,又道:“不知叶二爷今儿来是为……”
“不必。”容嫣拦住娘舅。“自家的事我们本身处理。”她不想娘舅破钞,也怕梁氏再生疑。
瞧着万氏那恨不能上来咬人的恶相,叶承稷不屑。也就是为了两个孩子,不然万氏这类人就是伏在他脚底他也懒得睬她一眼。
“容炀赶明去了府学,你也入京吧,回外祖家来。你外祖母但是惦记取你。”
万氏还真是不感觉颜面有多首要,实在好处才是摸得着看得见的,眼看着她们都定下来讲走便走了,以她雁过拔毛的性子,若不捞上一笔岂不亏大了。这么些天她殷勤地捧着容嫣,还不是看她手里有钱,好歹得挖出来些。
“当然。炀儿入京也不是何难事,外租家在都城极便利。”
“保定仁善堂?”万氏尖声疾唤道。
受家属影响叶元懋极正视教诲, 宗子早夭便把但愿寄于二子叶承稷。怎奈叶承稷对学问不甚喜好, 却对经商颇感兴趣, 又因其母家沈氏乃盐商之故,常和江南外祖家走动,展露其经商之才。
族长点头:“容宅也是容家,只要容嫣不嫁有才气照顾弟弟直至学业有成,于我族长的身份而言,确切无甚不成。不过……”他瞥了眼梁氏,接着道:“我这毕竟隔着一层,最后决计还要看他祖母,不过从族里而言,我同意了。”说着,慎重地看了眼梁氏,“二弟妹,我劝你也不要再固执了。”
“今早听漕运衙门主簿提有批货船被困济宁北,说是保定万氏药庄的。我记得二夫人娘家也是从医的,但是您家?”
梁氏心机转得倒快,容嫣才不进她这个套。
万氏这会儿倒是可贵明白,句句说到点子上,梁氏沉默了。瞧她眉心伸展,万氏抿唇一笑,明白她这婆婆是应下了,因而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