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您若问我和表姐的情分有多深, 我答不出,但我就是想日日都能见到她,想要护着她对她好,想和她举案齐眉相守平生。”
叶承弼翻身上床,最后这句几近是咬着牙嘟囔出来的。待陈氏反应过来,只瞧见夫君一个脊背,如何都叫不起他,气得陈氏搡了他一把。
不过斯须,只闻隔壁传来一声“三夫人倒得可早啊!”就见隔着两间房的扇门十足被推开,两间房成为一间,容嫣也瞧清了劈面的人。
容嫣站那没动,摆布瞧瞧恍然大悟。方才两位夫人的话她不是没听着,只当是打趣没在乎,这会儿瞧着宁氏的神采但是懂了,合着明天看戏不是目标,相亲才是吧。
“好,那你便随她去吧。但万不要迟误春闱惹你母亲不欢畅,如此便是让嫣儿难堪了。”沈氏笑笑,然紧绷的皱纹始终未缓,她意味深长道:“春闱三年一次,可夫君一世一人。错过了,便休要再错了。”
“那里的话,瑨少爷聪慧好学,我常听我们家寄临提起呢。”陈氏面上笑应。
听了这话陈氏嘴角才算松了松,容嫣也悄悄舒了口气。
一早给老太太问安时,蒋氏来了一嘴。这一声,大火都瞧过来,连老太太也不由多扫了她两眼。陈氏内心懊糟,若非晓得这位二嫂脾气爽快,有甚么说甚么,不藏心眼,她真觉得她是用心的。
容嫣趁跟着姐妹福身见礼的工夫悄声问了叶衾,才晓得这是严家的二夫人宁氏,也就是严璿的二叔母。严家二爷在鸿胪寺任职,虽是淡口衙门又只是五品少卿,可架不住人家大爷严恪忱是内阁次辅,故而借光腰杆子也直了很多。
就晓得这事靠不得他,还得本身想辙。
“儿媳有喜了,二嫂陪着呢。”见宁氏正盯着容嫣,举荐道:“这是我们表蜜斯容嫣。”
“不会。”
二人兴高采烈去了,才一走,便听闻隔壁雅间有锋利的女人谈笑声。陈氏耸耳静听了会,便遣丫环去问问。
到了楼下包间,容嫣带着嬷嬷方一入门,门便被关上了。还没待她反应过来,便听屏风后熟谙的嗓音带着笑声道了句:
“还真去不上了,儿媳这两日害口短长请了大夫,我做婆婆的总得陪着。”
听闻这话,陈氏完整怒了。“你还是不是他父亲啊,你便这么毁你儿子,嫣儿因何和离的?无后啊,即便我不介怀她嫁过,可这个我绝对接管不了。我是做母亲的人,你能不能站在我为母的角度想想。”
那但是昌平侯啊……
而昌平侯,便是容嫣的姑父——
“不能。”叶承弼也有点惊,然细细咀嚼母亲还真是有那么点动机。
“这我信赖你,但我不能这么快决定。”沈氏坐直了身子,安静地看着孙儿, 眸色深沉。“我何为让你随她去,就是让你想清楚你对她的情分。我但愿你是真的有情才应下的,而不是碍于我的设法,毕镇今后糊口的是你们两个,我也不想嫣儿只是为了嫁而嫁, 那你与秦晏之又有何辨别。”
一名年不过四十高低,身形丰盈的妇人从圈椅上起家,她身后几个女人跟着纷繁与陈氏福身问安。
陈氏愣住,这话好不刺耳。明显方才好好的,怎送杯茶的工夫怎就变了脸了。目睹着热脸忽冷,阴得跟谁欠了她似的,陈氏也来气了。便是有曲解也不消这般甩脸子吧,还鸿胪寺少卿夫人呢,礼数都不晓得都学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