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抹了抹泪。“此后可别再分开了。”
虞墨戈勾唇含笑。“不考如何有功名, 没功名拿甚么娶你。”
“你说我哪说错了,谁不是为了英国公府。世子除了肇事还会甚么,墨戈呢,行军兵戈不必说了,你没听闻他会试第三吗!”
大夫人宁氏听闻儿子返来,早早便在望岘院二门候着,见儿子从照壁那现身,她忙扑了上去,眼圈含泪地握住了儿子的手。
“这到底甚么时候是个头啊!”她拧着颀长的眉撇嘴道,咔嚓一剪子把芍药枝剪断,干脆利落,好似剪的是这理不清的乱麻。
“母亲,您为了大哥还真是用心啊。”
虞家二夫人袁氏坐在罗汉床上插花。她极爱花,在自故里林里专门设了花房,这阵儿恰是赏桃杏之时,她家芍药已经开了。除了牡丹,这金蕊芍药便是她的最爱,今儿采得头一茬,可眼下在手里玩弄着,如何插都感觉不熨帖,不是长了便是短了。
人家大爷在的时候,那但是铮铮男人威武将军,说一不二。再瞧瞧他,拿着三眼铳都不带个狠劲……
“嗯?”容嫣挑眉看了他一眼, 不解。
“啊!”严璿极是夸大地叹了声,毫不粉饰地夸奖道:“那但是京中屈指可数的才子啊,风骚含蓄,握瑾怀瑜,他竟是你表弟。我之前还和虞兄赌他必中会元,虞兄他……”严璿指着虞墨戈的手俄然僵住,眼看他神采愈黑,讪讪转了话:“还是三哥短长,文武双全,绝世无双……阿谁,我得看看老爷子去,我先走了。”
看着袁氏眸子子闪着火花似的,虞璟扬了扬眉,胡子一吹朝后一躺又把书扣在了脸上。
“算是吧。” 虞墨戈点头。“但此事绝非这么简朴,他若认了,怕会害了严阁老。”
虞墨戈倒不介怀,见他学乖了竟不由得笑了,问道:“找到你本身了?”
英国公府。
小厮已归去报喜, 容嫣让下人照顾好寄穹和容炀, 她带着杨嬷嬷朝虞墨戈去了。寄穹不识得那是谁, 拉着容炀问了嘴。容炀拧着小眉头没回声, 忽而反应出甚么蓦地转头朝榜望去, 见了墙上的名字恍然认识到——“虞墨戈”便是面前这位虞三少爷吧。
“兄长不能认罪,临时不能。”
说罢,容嫣神情一黯,从速朝劈面家人望了望,幸亏他们站得远。
虞鹤丞见了这个孙儿已经没话可说了。新年不回,兄长出征不回,他对他的那股子肝火早就淡了。何况眼下他也没心机再和他计算这些,虞墨戈这几年浑噩他都风俗了。
虞墨戈还是沉默,面色连波澜都没有,宁氏摸不透贰心,蹙了蹙眉又摸索道:“但是不中意?倒也是,听闻那小郡主霸道了些,可那也是在端王府,如果娶了母亲身会帮你归拢。”见儿子还是不该声,她咬了咬唇又道:“若实在不可,那你瞧昌平侯府家的嫡蜜斯如何?”
“天子立国本之争未平,你也不怕这话叫人听去告你含沙射影!抓你!”虞璟神采夸大地唬了袁氏一下。
说罢,一溜烟带着自家小厮去了。
“把茶换了,换阳羡……做红煨鳗鱼不要用黄酒要用清酒,另有荔枝肉……算了,太晚了不要用油腻的了,给三少爷备安神汤……我再想想……”
母子二人好久都没伶仃谈天了,她体贴肠扣问了他这半年的都去了哪,过得可好,一句接着一句,从没见她说过这么多的话,看得出她是真的念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