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江南梅雨季,气候阴沉潮湿,久居干旱的北方惯了,容嫣不适应,胃口不好身上又起了疹子。怕虞墨戈用心,这几日她一向没说,幸亏杨嬷嬷有先见之明,随身带了虞墨戈曾经给她的药膏。
“事件原委我已书下了,您无需劳心再查,这些我都交于您。但我也有一事相求,请您将本官重开市舶,招降罗平之策一并与之据实呈报,让陛下晓得臣之切心及民之愿!”秦敬修语气昂扬,越说越是冲动,望向虞墨戈的双眼果断而火急。这是他最后的欲望了。
虞墨戈感受手里的两只手腕在挣扎,他展开眼看了看怀里人。虽还睡着,可她神采极其丢脸,神采潮红,额头鼻尖都是汗,鬓角粘着缕缕青丝,映得她脸更是惨白。
在秦敬修的安排下,容嫣把全部杭州织造走了个遍。从官署到官局工厂,从总织局到织染局,连三大机房都观光过了。想来这些可不是她和几个叶家管事便能全都记下来的,以是秦敬修和织造衙门商讨,请了两位徒弟伴同容嫣回京,帮忙她办理运营。
睡梦里,昏昏沉沉,漂泊动乱,只感觉这船开得极不稳,晃得她头晕难受极了。
只要首辅在,他不会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