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方才睡过,这会儿便没了困意。可想他也累了一天,眼下必然乏了,她灵巧的贴着他道:“没干系,一会便睡着了。您睡吧,我陪着您。”说罢,小手沿着他腰间攀上了他的背,抱住了他。
严璿走了,可留下的这半句话不得不让人遐思无穷。宛平……客岁虞墨戈可不就一向在宛平,连过年都未曾回京,难不成便是为了她?
如是说,云寄倒是明白了,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眉头还是紧蹙。“……话是这么说,我还是瞧着那嬷嬷生畏。”
现在的虞墨戈是真的醉了,行动还是没停,单手抓住她双腕,红着眼睛挑开了她丝薄的寝衫,隔着嫣红的肚兜握住胸前的柔嫩……
如此,便更加地考证了严璿的那句话:秦晏之悔了。
这“恭喜”二字咬在舌尖,如何都吐不出来,他紧咬着牙关,漂亮的眉心越拢越深。
虞家三少爷是个甚么人物,甚么场面没见过,偏就栽到了一个和离过的女人手里,想来这个女人也是不简朴。
“嗯。我探听了,上月他结婚了,娶的首辅家的蜜斯。”杨嬷嬷道。
虞墨戈喉结一动,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星眸相对,他蓦地吻了下去。
就在他走过的那一刹,荀瑛敛容,手冷静从秦晏之手臂处抽回,面无神采地坐回了原位……
实在秦晏之真的是来道贺的,还带着郡君从通州送来的贺礼。即便他再不信赖虞墨戈,可她已经嫁他了。他想说:恭喜,但愿你能珍惜她。
他蓄势待发,她却一躲再躲。直到他哑着声音在她耳边低嘶道:“今儿是洞房夜——”她愣住了。
“您……”
秦晏之看着面前人,清楚是直视,可他偏就给他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这感受和那日在通州堆栈相遇普通。他下认识挺直脊背,尽力忽视这类压迫,可结果不甚较着。
“不必。”虞墨戈清清冷冷地回了句。“今儿是我大婚,您如果道贺,我欢迎;如果伸谢,那便不必了。”
可他说不出口,他没资格说,更是发自内心地不想说……
他拉过锦被,再次将她抱在怀里哄着,然手却始终没分开她腹部……
“虞大人。”
“可他带着位夫人来的。”
他语气深沉,听着更像似感喟。容嫣弯唇笑了,应道:“嗯,我今后每天陪着您。”
卸了妆,方嬷嬷送容嫣去了东稍间的净室沐浴,待稳妥后,独留下杨嬷嬷和云寄,她一脸寂然地带着小丫环们都去了西厢。
对峙中,被人搀扶的严璿蓦地诡笑一声,熏红的脸映得那双桃花眼更加地落拓,眼尾还挑着抹鄙夷似的,冷道了句:“悔了吧!该悔。”说着,伸手去指秦晏之,然却扑了个空,被下人一把撑住才算没跌倒。
她揉了揉眼睛歉意一笑。“本是想等您的,这便睡着了。”说着,见他外衫未褪便要起家帮他解衣。可才一向起家子便被他抱住,径直躺了下来。
二人相拥,可怀里人呼吸弱得几近微不成闻,许是耐不住了,她悄悄动了动。
头顶人忽而屏息,很久道了句:“有你在真好。”
若非这一扑看得出他醉得不轻,大伙还真觉得他用心挑衅。
杨嬷嬷也跟着笑了笑,抬眼望了眼窗外,见西厢没个动静,估计方嬷嬷还没训完话。她摆布考虑,犹踌躇豫不知该不该讲。容嫣瞧她那样便知有话说,因而先开口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