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样东西能在我大爹的家里找到,他是我们村里的白事宿世,各式的棺材、吵嘴的纸扎品和冥币全都有。
大爹几近整天不在家里,有买卖的时候帮别家搞丧葬礼,没事的时候也大多泡在赌馆里清闲欢愉。
我从速穿好衣服,然后从床上拿了湿漉漉的被子给她盖上。
“老子昨晚说的那么清楚,喊你把事情办了,你咋个就不让人费心。你娘算是白死了,对得起你娘吗?”
窗外的水声越来越响烈,水浪一阵又一阵拍打着墙壁,不时另有水浪漫过窗台流进房屋。
它想要死力摆脱柳木棍,棍子嘎吱嘎吱作响。
跟着水浪退去,那东西渐渐滑落,仿佛是跟着水浪分开了。
我渐渐挪着身子,凑到门板的裂缝边上,盗偷窥视着内里。
房间内里固然滴滴哒哒落着水珠,但是我能肯定内里没有下雨,连一点风都没有,惨白的月光里树影婆娑。
新媳妇眉心的东西愈发的浓了,我抱着她的尸身时感受很软,那些手脚还能活动自如。
“林先生,你快跟我去看看,我们村的狗全都死了。”
堂兄狗剩在家里,此人有点傻,说话结结巴巴吧的。
我爹又是一个耳光扇了过来,大声骂着:“狗日的,给你娶个死人,你下半生咋个办,我们老林家岂不是要断子绝孙。”
“爹,我媳妇到底死了没?”
她将一张草纸盖上点了一些鸡血,然后将草纸贴在了新媳妇的额头上,点了油灯放在了头顶。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村民,神采阴沉。
我爹跟着林大福朝着净身河的方向走去了。
那油灯的火苗也不晓得如何的,越来越小,估计是灯油淹没了灯芯。火光越小,房间仿佛就越冷,背脊里仿佛有一股寒气呼呼吹着。
“爹……”
我爹手里攥着几样东西站在堂屋里,高低核阅了我的新媳妇,然后将那套寿服交给我,说:“给你媳妇穿上?”
还没说话,我爹就三步当作两步走,站立在我面前,两耳光便来回掴了过来。
当她的身材向后退步的时候,我看到窗户上面被甚么庞大的东西覆盖着,乌黑一片,那些东西不断在柳木棍四周爬动着。
念完后我爹端起了那碗新奇鸡血,喝了一大口,然后噗嗤一声喷洒了新媳妇一身鸡血。
回到家我爹差点用拳头揍我,嫌弃我去了半天赋返来。
林大福来到我们院子,额头上充满了精密的汗珠。他弯着身子,上气不接下气,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的。
我爹快步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特地将堂屋的门关上了。
他站在堂屋的门槛上,神采阴沉。
我们家走风水命理一起,而大爹家里这些年却转做死人买卖。
明眼人就能看出来,她是想要反对内里的东西出去,从她嘴里收回来的奇特声音或许是在要求内里的东西,或许是警告。
“好了,狗日的,你要守着那盏灯,千万别让那盏灯灭了。如果不想下辈子和一具尸身睡觉,灯油没了,记得添一些。”
“她没死?”
我爹蹲身在新媳妇的跟前,很出神的盯着她的门庭,那门庭处罚明从皮肉上面渐渐展开了一团氤氲的玄色血气。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摸着脸,眼泪不听话的就流了下来。
他吱吱呜呜指着我们家墙上和地上的水草,一脸猜疑的问我爹:“这些水草是那里来的,前些日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