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固然自有我的确信，但是说到但愿，倒是不能扼杀的，因为但愿是在于将来，决不能以我之必无的证明，来佩服了他之所谓可有，因而我终究承诺他也做文章了，这便是最后的一篇《狂人日记》。今后今后，便一发而不成收，每写些小说模样的文章，以对付朋友们的嘱托，积久了就有了十余篇。
我感到何尝经历的无聊，是自此今后的事。我当初是不知其以是然的；厥后想，凡有一人的主张，得了赞和，是促其进步的，得了反对，是促其斗争的，独占叫唤于生人中，而生人并无反应，既非附和，也无反对，如置身毫无边沿的荒漠，无可措手的了，这是如何的哀思呵，我因而以我所感到者为孤单。
“但是几小我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破坏这铁屋的但愿。”
“我想，你能够做点文章……”
“没有甚么用。”
“假定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内里有很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但是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哀思。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复苏的几小我，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痛苦，你倒觉得对得起他们么？”
当时偶或来谈的是一个老朋友金心异5，将手提的大皮夹放在破桌上，脱下长衫，劈面坐下了，因为怕狗，仿佛心房还在怦怦的跳动。
以是我竟将我的短篇小说结集起来，并且付印了，又因为上面所说的启事，便称之为《号令》。
“没有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