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父亲有份书札忘带归去,挺要紧的,不敢交给下人,特地嘱我来取。你们有事前去忙,我晓得在哪儿,拿了就走。”
韩陌凛目,旋即冲秦获道:“秦伯父,方才保护禀告了我一点急事,我得先行分开。不知伯父您此时方不便利去趟工部衙门,容我先取了这份卷宗?”
韩陌道:“实不相瞒,这是小侄不测所得。前不久我去南郊河四周走了一遭,从本地耕户手上换来的。据他说,他是从三年前南郊河那场大水以后的河床上捡拾而来。”
衙吏是个老油子,晓得人家那但是亲父子,并且,这还是秦获独一的嫡子,他如果不能进他老子的地盘那就奇特了。但他还是意味性地把秦烨引到门口,顺道看了看公事房里,确切没有甚么要紧的物件落在外头,这才分开。
秦获中啧地睨她一眼,怪她多嘴。
杨夫人与陆夫人相视而笑,然后看向韩陌。
这时候杨佑到了门下,给了个眼色过来。
不费吹灰之力翻开了柜门,很快他也顺着精确的分类找到了目标。
正筹办塞进怀里,门外俄然传来了动静,脚步声与说话声同时响起来:“普通公事上的文书我都锁在衙门,除非特急要事,我才带归去。锁钥很快就拿来了,贤侄先进内吃杯茶……”
“恰是。”韩陌颌首,“我已经着人刺探得很清楚,南郊河的上游葬着很多前朝宗室后嗣,这枚印,定然就是借着那场大水冲出来的。”说完他抻抻腰,又道:“那场大水能把这么一枚小小的印给冲出来,必定别的陵墓也有损毁,冲出的宝贝还不知有多少?而这几年靠着这笔买卖发财的宵小,只怕也有很多。”
“哎呀,哥!”陆夫人看他发楞,出声道:“韩世子这也是一片美意,再说了,世子也是朝堂上人,现在还是顺天府的捕头,衙门之间相互检察檀卷,本来就很普通。再说,世子这不是还筹算要向皇上禀明的么,你还踌躇甚么?”
“不瞒伯父,倘若此物是真品,那便能够推鉴定然陵墓有毁,我便找算去请奏皇上,将那些破坏的陵墓补葺补葺。虽说本朝没有任务替前朝保护皇陵,但是前朝也曾有几位仁义之君,皇上曾当着诸臣公开赞美过的。出于一个义字,那我等前去修复它,以免宵小之辈前去踩踏,也是桩善事。同时也可表现我大梁帝王之广漠气度啊。”
秦获把印放下,看向他道:“那世子之意是?”
南郊河这个变乱本来就是走过普通章程的案子,没甚么不能查阅的,就算不是他韩陌要看,随便哪个衙门的官吏,只要持有文书,都能够看。但关头他是韩陌啊,前些日子他跟罗智闹到天子跟前去了,好好的东林卫镇抚使也贬成了一个小小捕头,谁晓得他又想干甚么?
韩陌沏上茶,双手呈畴昔:“以是这就有事要求到伯父帮手了,因为几座陵墓年代已久,封土上早就长满了树木,碑石也已损毁,详细位置已难查找。现在京畿水务都在伯父手上掌着,积年修河,工部早对高低流两岸地理有了详确的查勘,特别是三年前水患以后,工部还做过一次极全面的排查,以是我想跟伯父讨要三年前南郊河水患的整份檀卷查阅查阅,还请伯父允准。”
秦获可算是看出来了,今儿这个局就是为了那份檀卷,到这份上,他也懒得究查了。宝鉴完了,韩陌一走,剩下两个女眷,他呆着也没意义,便起家道:“我府里厨子今儿恰好有炉新烤的烤鸭出炉,去了衙门,我也归去赶口热乎的。——刘诚,回府去找王福,让他把书案后那串锁钥给你,送到衙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