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书房里阅卷的韩陌刚端茶就打了个喷嚏。
秦烨指着外头:“这不小阎王还要我去国公府找他么,我也不敢早退。”
苏若肯定是真安然,便把纸折了,说道:“不消旬日。七今后你还来这儿取便是。”
为了这事儿,她早就咬的牙根发胀了。当初从东林卫出来后那些幸灾乐祸的,哪天总要气死他们才好!
苏若问他:“你急着去哪儿?”
春意日突变浓,后宅里女卷串门的次数多起来,徐氏这边几近每日都有应酬,不是她待客,就是她外出,而苏绶比来在天工坊呆着的时候更加多了,苏若更加像是个自在人,出入无人在乎。
“如何样?”
他把茶灌下肚,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张纸:“这是我才接的活儿,沧州的一个商贾,不是都城的,给了定金就走了,很安然。他出了五百两,交代十今后要,你给加急吧。”
“就算被夺了,你感觉你们家西院那位就是盏省油的灯?”苏若瞥他一眼,部下没停,“都是庶子,俞氏还占了两个,都是侍妾,俞氏也比阮氏先来,中馈落在阮氏手里这么多年,俞氏会甘心吗?都是千年的狐狸,谁比谁纯真?此次中馈这么顺利就落到了俞氏手上,你细心想想,整件事前后会不会也有俞氏推波助澜的影子?”
苏若道:“你爹看来还是舍不得这个小妾。”
秦烨一向没来找她,她本身画了几把锁的模样,拿到韩陌的宅子里去试新。恰好也探听探听陈家那边的停顿。不料正要出门,秦烨就来信约她见面,说是重新接到了活儿。
被打断了话头的杨夫人接而数落起来:“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闻声没有?!”
秦烨默吟半晌,点头道:“看来我对我们家的人和事,的确是留意的太少了。”
“香油铺子的陈福儿,畴前在他手上买过人参,此次他进京,俩人唠磕唠起的。”
“那小阎王竟然抓着我给他跑腿!我跟着他的保护,从城东跑到城西,又从城南跑到城北,两条腿都给跑粗起来了!”
“不然不公道呀,”苏若吹着锁片上的屑末,“她两个儿子都进衙门有了差事,这申明俞氏这个当娘的一点也不短视,那她就不成能眼睁睁放着这么好的机遇不消了。”
杨夫人斜睨他说。但是这嫌弃的眼神背后仿佛又透着那么一点点高傲,毕竟是她的崽,外头那些瞎了眼的尽说他的好话,他们能想到他还能帮宋家那么个大忙,且还成了宋家的座上宾吗?
“他不是在查陈家和曾家吗?城里这些人家我都熟啊,他就让我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