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汤药路过书院外头的容嫂留步，含笑问守在门下的保护：“老爷返来了么？看你们这打扮，莫不是还要出去？”
苏婼顿了下，快速地把信展开翻阅起来。
“老爷，您返来了！”
“我晓得分寸，你出来吧。”
但为甚么会有人把这动静传给她，而不是直接传给常蔚？
方枚那一剑刺在常蔚腿上，幸亏马匹得力，不费甚么工夫就到了山下。刚到山脚，山顶就传来了震天价的嘶吼声，回望山头，先前的茅棚处火光冲天，映照着很多的厮杀的影，倒是先前的几倍还多，晓得是禁卫军已经到了，一看手心，已经攥出了满手汗来！
“你们在这儿等着！”
韩陌带着苏婼沿方枚所指的巷子下山，却直到上了通衢也没能看到常蔚的踪迹。
屋里点着灯，灯影被门开时带起的风吹得晃了起来，门关上，灯影渐止。
韩陌反握住她双臂，扭头喊来保护：“你们卖力看住方枚，问问符将军他们随身有无金创药，先给他用上，别让他死了！”说完他带上苏婼：“这里有太子的人在，不消担忧，你与我同下山，我先送你回府，那边有马，这就走！”
叮咛保护留在门外后，常蔚踏进书房，同时反手将门栓上，走到书案后，拉开柜后的暗格，七手八脚地把里头的东西抱出来，然后胡乱扯了张桌布将它们包成了一团！
苏婼不迟误他时候，快速进了角门。
星空在满廊华灯映托下变得那样暗淡，行走其间的人垂垂地像是个游动的魅影。
晚风吹了一起，苏婼也沉着下来，达到苏家门前时，她在马下道：“常蔚的诡计能够还没到最后那步，你逮住他以后先审闲事，关于方枚提到的见过我母亲，倒不忙于一时。”
半夜半夜的竟然另有她的信？
韩陌在顿时，却没有走。
常蔚没偶然候理睬他的神采，超出他大步走向了书房。
苏婼深思半刻，判定道：“马上找人去追上韩世子，让他去常家的同时，也派人去趟柳树胡同，就说常蔚有能够在那边！”
保护点头：“容嫂别问了，快走吧。”
他当即与苏婼道：“常蔚老奸巨滑，连方枚都晓得我来了，他必定也晓得，如许追没用，我还是直接去常家逮他。皇上说过一旦轰动了常蔚，就当即拿下他不要踌躇。现在机会成熟了，我先送你归去，然后把窦尹宋延叫上去常家。”
她走到油灯旁坐下，单手支颐望着紧闭的窗户，半晌，她自抽屉的夹缝里抽出来一张白纸，又自书案与墙壁的裂缝里抠出来一支笔，一方砚墨。
可惜了——留下了方枚这么个首尾。但他得沉住气，比及把危急消弭，他再去处理他不迟。
……
……
“老爷，我们现在去往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