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忘了,我还是‘捕鬼人’,这从冀天的身上你应已探知。”
妫月抚了一下头上的鹅汗,忍着那缓慢发胀将欲爆裂的痛苦,对着姬苏道。
而那笑,却也只是一瞬,瞬息,便停了下来。
“下雨了吗?”
“难……莫非……你是魍魉一族,阴染骨的……”
而我倒是妖皇以后,
“你若想杀了我,便也是杀了他。”
冀天一边气愤而言,一边取血化符,结成五环之阵,化作五星,引出了“火曜”。
幸运。
“可惜,你刚想起来。”
姬苏撵指一笑,凝睇着唇微泛白,鹅汗已出的妫月,方才的惊骇当然无存,徒留一脸安然。
是的,她忘了――具有两种相生相克的“术”与“力”的妫月,如果将之完美连络,便可同时控鬼与捕鬼,使出“百鬼行”。
“姬苏,你觉得这仅是十八件兵器吗?”
――周冀天,面具男,我的归路。
姬苏望着妫月,她那张冰冷傲岸毫无神采的脸在一霎那忽而夸大的大笑了起来。
“我不管你是妖后也好,阎罗也罢。只要你敢碰她一根手指,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未等冀天眨眼之间,姬苏便早已立在了他的面前,对着他阴邪一笑将之溶于了本身的胸前。
这,是一个绝对防备;也是一个百战皆攻的局面。
姬苏的眼中闪过了一缕光芒,她望着妫月“解封”了的模样,心中那被扑灭了的兴趣如熊熊烈火般烧了她的满身,将她推到了镇静的顶点。
姬苏的双眼因惊骇而放的巨大,她早就听闻冥界的阴染骨能招出“英魂”,与“不存”之物有噬血盟约,为不败之军。(但是却毕竟为阎魔所败)
如果凡人怕早已失了心智,呆立于那边,等候灭亡的来袭。但是妫月却不一样,她是魍魉一族,她是阴燃骨的女儿。
会甘敬爱上这段要了她命的路程,
“千手之姬?千面为攻!”
是的,塔中的妖魔也好,阴鬼也罢,在她眼中,不过都是些小角,入不了她的法眼。而即便有些略微有点本领的小角,终究也只能成为她的保藏,变成笼中的“彘”罢了。
姬苏细望那十八个英魂,他们的脸孔固然隐于灵体当中难以辨识,可这类来自此岸的压迫感却奉告了她――他们绝非等闲之辈。
只见她轻抚了一下“吸门”,那门便瞬息吸力大张收回了幽黑之光将那十八件兵器与那十八“英魂”一股脑儿地全都吸了出来,化作了虚无。
可那毕竟只是个神话,
“千手之姬”
最纯种的妖魔……
妫月轻视一笑,现在该是她俯视姬苏的时候了。
觉明,对不起,
她重新上取下了二段发钗,对着它轻吹了一口气,那发钗便忽儿化成了筷般苗条。只见她二指握着发钗,绿眼一闪,“啪”的一声将那发钗从本身的太阳穴处插了出来。她这一插,血红如奔腾之流般从姬苏的穴处一泻而出变作黑雾环绕于她的身后成为“吸门”(“吸门”,能吸万物之门,但对妖身的反噬感化也极大。)
只因这一起,比她这平生更长,
她轻抚了一下太阳穴处的伤口,那伤便瞬息之间消去了踪迹,唯留这白净之肌。
只因她在这一起,爱在这一起,唯有来时路,归路却无。
但是他们倒是毫发无伤,反而围成了四方,以十八般兵器层层砍伤姬苏的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