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他担忧凤胧月那一身狰狞的伤势,却还是狠心扭头拜别,免得大怒之下,又伤了她。
明日,明日……明日秦恒就要被正法了!
她实在是看不透,看不透阿谁高高在上的男人,阿谁万人之上的大荣天子,到底是个甚么心肠!
在她眼里,一个戋戋的暖怀,那里比得上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纵是文歆这般极力帮她,也是为了那暖怀秘术,可凤胧月是打心底的感激。
沉默半晌,容凌烨眸光一寒,唇角勾画起一丝阴冷的弧度。
从文歆所居的宫殿到栖梧宫,稍稍有些间隔,约莫半柱香的工夫,文歆便赶来了栖梧宫。
这些日子,冷慕源被容凌烨安排去调查当日端五龙舟一事,日日在宫外驰驱繁忙,哪会晓得本身被柳皇后送去慎刑司的事。
“阿冷?”
当她踏入寝宫,见着床榻上伤痕累累面色蕉萃的倾城女子,文歆微微一怔,千万没想到,这才几日工夫,凤胧月竟成了这般模样。
何如,那容凌烨底子就不给讨情的机遇,狠狠地甩开她的手,面色愈发的阴沉。
“阿月,你刻苦了。”
“你且放心,此事我早已安排安妥,待明日,就见分晓。”
“只是甚么?”
凤胧月苦笑一声,倒也没有甚么好坦白的,“昨日柳皇后同娴妃茹妃前来,借着看望的名义,用心诬告我暗害皇嗣,将我打入了慎刑司,反倒是容凌烨将我救回……只不过,我那薄命的孩儿,还不敷月,就没了。”
都到了这类时候,这女人脑筋里,竟然还想着别的男人?
下认识地朝着窗外忘了眼,虽是紧闭着窗门,可那纱窗模糊能够辨识,这会子的天,早已黑得透辟。
这也是她们,咎由自取。
回过神来,凤胧月猛地想到了甚么,焦炙藏于心底,面上还是淡然自如。
如果她在谨慎一点,再把稳一点,又如何落得如此了局?
好一个饶他一命!
可她千万没有想到,接下来冷慕源说的话,竟会如此震惊!
“这些,都是柳皇后设想害我的。”
凤胧月双目圆瞪,紧紧地拽着容凌烨的衣袖。
那清婉的面庞闪过一丝滑头,配上她这天生姣好的面貌,反倒增加几分灵气。
大幅度的行动不由触及到未愈合的伤口,清楚的扯破感,在每一道伤口上无穷放大,狠恶的痛苦几近令凤胧月没法喘气。
一听这话,凤胧月面色惨白,怔怔地望着面前满脸戾气的俊朗男人,心脏就像漏了一拍,快得不像话。
“让你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