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道:“随你罢,传闻你要测验补缺官位?”
朱由学从袖中拿出银标,说道:“既然娘你要睡觉,那这六万两银子就下次再来给你吧。唉,好好的年例银子……”他话还没有说完,拿在手里的六万两银票就被光着腿跳下床的王太后给抢畴昔。
说着将脚一擦,就要上床。
皇太后非常诧异,四万两?神宗在时,她三年的金花银也才这个数量,现在仅是年例银就有四万?想到朱由学是从太皇太后宫里来的,忍不住道:“孙儿发大财了?太皇太后那儿可收了年例银?”
王太后翻个白眼,说道:“老娘爱甚么时候洗就甚么时候洗,你管得着吗?幸亏我是你亲娘,要不是你亲娘,你连来看我的工夫都想不起来。你走罢,老娘要睡觉。”
皇太后看着朱由学,他小小的脸上可不是甚么稚气未脱的模样,而是满脸的刚毅,一看就晓得是意志果断,没法摆荡的脾气。皇太后能稳做皇后的宝座,直至神宗死掉,她也没有让郑贵妃挤下来,没有点宫斗本领能行吗?
朱由学道:“多谢祖母奉告,也有人到祖母这儿来进谗言吗?”
王太后正在秋月的奉侍下洗脚,朱由学叹口气,说道:“娘啊,天还没黑你洗甚么脚?儿子还想给你磕个头呢,你看这地湿的,如何磕?”
太皇太后一听要叫大起,赶紧点头,说道:“大起寅时就得起,曾祖母可起不了那么早。这事情你和大臣们筹议着办,需求哀家盖玺的,固然送过来,只如果能让这些打手遭到应有的奖惩,哀家这必然给你通过。”
朱由学摸不着脑筋,老娘这是玩那一出?好好的如何俄然给他神采看?他勾勾手指头,花蕊乖乖的过来,低声道:“娘娘晓得皇上已经溜一大圈,最后才来看她,以是……”
最后见的才是王太后,自个的亲娘。
王太后不认得字,但银票上的数字倒是滚瓜烂熟,她光着脚站在地上,一张一张数着,越数眼睛越亮,也不嫌地上冰冷。
太皇太后那边晓得开矿的伤害,这些人一旦进入矿坑,再想活着出来,门都没有。
皇太后感喟道:“你也别怪她们,你皇爷去了,她们在宫里无依无靠,内里有人使了银子,她们经不住引诱,就为人说项,实实是不幸。”
朱由学淡然道:“不幸之人必有可爱之处。朕说不得要想个别例,既能让她们安份下来,也不致于今后再犯弊端,祖母可有甚么好主张?”
她觉得朱由学是来事前和她通气让她支撑的,是以表个态,也免得明天夙起,太皇太后和神宗天子不愧是母子俩,不喜好上朝的弊端都一个样。
可这数九寒天的,固然宫里有地暖,但也不能赤着腿站着,如果冻坏身材,就王太后阿谁别格,没准得死在太皇太后前头。
全送进尼姑庵里做尼姑?好主张。朱由学点点头,说道:“孙儿晓得了,孙儿这丰年例银四万两,给皇祖母在过年的时候花用。”
她这话问的含蓄,意义就是银子太多,如果太皇太后收了,我就收,太皇太后充公或少收,我也得依例。
皇太后淡淡的道:“只怕不但是我传闻了,太皇太后那边现在正有人说这事。”
朱由学当然明白她的顾忌,说道:“皇祖母固然收下,孙儿没发甚么财,可也不能短您的用度不是?太皇太后那孙儿送去六万两,等会我娘和郭太后那孙儿会送去三万两,其他的嫔妃孙儿还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