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即说道:“有些事臣正要回报万岁爷,京中已经派出锦衣卫连夜赶赴应天府抄魏国公府,同时臣也用信鸽传信给南京守备寺人,让他筹办兵马弹压后军,以是应天府内臣不担忧。”
万历天子问话,骆养性不敢不答,只能硬着头皮将实在环境说出,一说完就再伏低一些护住脸。
骆养性心道好险,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护住了脸。
骆养性赶紧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嘲笑道:“万岁爷不说,臣差点健忘了,这有五粒,是新得的,正要给万岁爷呈上。”说着双手送到万历天子身前。
骆养性一怔,这就完了?让他有一种虎头蛇尾的感受。
不过让走就从速走,不然一会再问甚么事儿出来,可就真是要命了。
可逼他又有甚么用?莫非真的把那些地主和富商们一扫而空?那些但是大明的根本啊,谁敢乱动?就算是万历天子,也不能无缘无端脱手,不然他这个天子之位也坐不稳。
骆养性菊花一紧,慢慢道:“臣才疏学浅,不明真意,不敢胡说。”
万历天子哈哈一笑,俄然冷冷的道:“你放屁,你不敢说,不是不敢胡说。堂堂一个锦衣卫批示使,你竟然怕东林党,不对,你怕的不是东林党,你怕的是他们身后的地主和富商富商。别说你怕,朕也惧那些要钱不要命的东西三分。如果朕要懦夫断腕,你说,要如何砍?”
“放屁,满国子监一百多号人,个个都听到他无君无父之言。你去国子监听听,狂叫着要杀朕的话,到现在还没停歇,他竟然还敢改口?敢做不敢当?甚么意义?拿朕当猴耍?”万历天子气愤之极,他晓得有很多人想杀他,可敢明目张胆叫出来热诚他的,徐文爵还是第一个,这让他感到莫大的热诚。
骆养性晓得说话的是万历天子身边的影子寺人,非常奥秘,连他也没有见过一次。
过了一会,万历天子气喘平了,才持续道:“抓捕魏国公的事,有甚么难处吗?如果有,就趁现在说,今个不说,出了娄子你别来求朕。”
骆养性沉声道:“万岁爷念的没错,无锡东林书院门口刻得就是这两句,传闻是顾宪结婚作。”
万历天子的目光立即锋利起来,沉声道:“徐弘基也是东林的?”徐弘基就是现在的魏国公,万历天子现在不再用魏国公三个字,而是直接叫名字,明显心中已经决定魏国公一脉的运气。
公然不出所料,‘砰’的一声,万历天子大怒,狠狠的摔了一个茶碗,碎渣溅到骆养性的手上,把他的手划了个小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