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的眸子望向幽深的未知处,所映照的倒是一片浮泛的虚无。
这场战役没有胜负――只要存亡。
而这个时候,反对者的咒语才堪堪响起:“你可曾闻声?神风吼怒的声音。”
如此想着,暗害者迈动了脚步,一步一步踩着奇特的节拍,不紧不慢向着黑衣的名流靠近――一点点,又一点点,两人的间隔不竭的缩小着,而他们又仿佛有着某种难以言明的默契,谁也没有抢先做出进犯的行动,只是相互的视野相互交叉,攥住刀剑的指节骨微微颤抖。
但是――这要命的但是。
同时被截断的另有相同的桥梁。
名流打扮的反对者,理所当然的以刀剑作回应――明显是不宣而战,明显留给他应对的时候只要电光火石的顷刻,但男人的反应可谓神速,还没等暗害者欺近身前,手上那根不起眼的名流拐杖已转了个花儿,翻出一把埋没在杖身中的细刺剑,不躲也不闪,径直将那一轮闪烁迷雾的新月斩了个粉碎。
不是那群秃鹫,亦非杀人鬼之属。
沉默、沉默――沉寂无声的夜晚仿佛要永久的持续下去,直到……脚步声的传来。
暗害者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殷红的鲜血从指缝间淌落。
“公然……”作名流打扮的反对者摊开手耸了耸肩,单边眼镜下锋利的目光微微垂落,以风趣的调子讽刺道,“无话可说了吗?”
没有如果――
“铿――”
身后的脚步果断而有力,以杀人鬼的耳力,更是能听出身厥后者脚下的皮靴很有一番讲究,利用的是以正宗的牛皮鞣制而成。
“如果……”自称谍报贩子的拦路者用手托住帽檐,单露一只碧色的左眼,“如果我说不呢?”
真正一流的暗害者常常从不失手,可这并不料味着失手过的暗害者便今后与一流绝缘――究竟上这类弊端的看法只是内行人并不美好的曲解,之以是一流的暗害者很少有失手的动静传出,仅仅是因为……对于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们来讲,失利根基上与灭亡能够划上等号。
只要死掉的仇敌才是好仇敌。
被盯上了吗?
只是……声音传来的方向为甚么是身后?
“没有人派我来。”对方停下法度,顿了顿拐杖,以轻缓的调子作出了答复,“我只是一个谍报贩子,一个路过的谍报贩子,仅此罢了。”
如果是普通人,大抵在惶恐的同时将方才迷雾中传来的声响归于本身的错觉,但身经百战的暗害者自是不会如此天真,哪怕肉眼望不穿这将大半个赫姆提卡覆盖的灰色雾霭,仅凭背后那始终未曾断绝的窥视感,他便能肯定,有某种东西,正埋没于身后这片雾色当中,以饱含歹意的双眸,窥测着他。
将死之人的将死之言,完整不必放在心上。
――妖魔。
心中掠过如许的动机,杀人鬼不进反退,萧洒的一个后撤摆脱了剑光的胶葛,持刀在手,微微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敌手,冷静的调剂着已渐现乱象的呼吸。
如果未曾受伤,杀人鬼定会一探究竟,但统统没有如果――艾米・尤利塞斯所持有的那把诡异锈刃毫不是凡品,小腹处的伤口不要说愈合,至今仍有一种灼人灵魂的可骇痛苦,而更令人骇怪的是,这份痛苦竟然不会跟着时候的流逝有所和缓,反倒如同加了薪柴的火焰普通,越烧越烈,乃至于他有一种感受,如果听任下去,有朝一日他毕竟会被这团虚无的火焰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