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奇神采变得丢脸非常，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道：“莫非陛下也没法离开么？陛下已经没有欲望了，已经如同神明普通，莫非也没法逃出季世的旋涡？”
“那也只是迟早的事。”诺伊斯悄悄一笑，道：“只要有欲望，季世就不会停止，人类就会持续在这片绞肉机中翻滚，终究将一腔沸腾的鲜血抛洒洁净，精美打扮的皮郛完整扭曲，坚固不平的骨骼嚼碎，直至化作一堆脸孔全非的烂肉，才是绞肉机内最后的形状。”
只要有欲望，季世就不会停止？
“只能向前，不断地向前，寻觅但愿，那但愿就像垂钓在前面的鱼，而我们是贪吃的猫，永久在追逐，永久都吃不到那一口。”
“如果你不肯窜改，就只能被摧毁，或是异化，磨平了棱角，成为人群中最不凸显的那一个。”
“生命的意义？”诺伊斯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道：“生命的意义，就是毫偶然义！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又有甚么不同？统统的生命走到绝顶，都将毁灭，然后从毁灭的尸身中出世出新的生命，持续新一轮的挣扎繁衍，终究仍然是走到毁灭的绝顶。”
他将这句话在脑海中几次思考，越想越颤栗。
“毫偶然义？”卡奇点头道：“你这话说的那些文学家岂不是要听了吐血，岂不是显得他们整天研讨这个，只是为了混碗饭吃？我倒是感觉挺成心机的，被毁灭的只是强大者，又不是我们全人类，强者可不会被毁灭。”
“终将毁灭？”卡奇一怔，皱眉道：“甚么意义？”
“当你要窜改时，你就得摧毁这统统。”
……
“不管你如何挣扎，或光辉光辉，或哀痛黯然，在灭亡以后，都会被人忘记，即便有人晓得你的名字，传播百世，那又有甚么意义？那些铭记你的光辉伟绩的人，又是一些甚么人？内里可有卑鄙的小偷？强奸犯？品德低下的贱民？如果有，那么被这些人铭记，又有甚么值得高兴的？”
“贤人教诲我们禁止欲望，法律强迫性地让我们禁止欲望，统统的统统都在奉告我们，欲望是毁灭的本源！”
“后退，背后的波折会将你万箭穿心。”
诺伊斯看了他一眼，仿佛洞穿了他的设法，语气变得有些冷酷，道：“你觉得成神后长生不死，就能跳出季世了？可你却不知，陛下才是身处于季世旋涡最深处的那小我，万劫不复！他早已死去，现在的他，即便真正成为神了，又岂是本来的他？季世早已将他绞碎成粉末般的烂肉，不管如何拼集，都找不出本来的模样，当你脸孔全非时，跟死了又有甚么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