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个留着山羊胡的瘦高个,说话带着浓厚的滇南口音。
非常钟后,杨鸣被带进一处陈旧的斗室子。
说白了,就是地下钱庄。
……
“你不熟谙我?”严学奇挑起眉毛,眼神里带着戏谑。
老板抬起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他一会,慢悠悠地说:“得克市场那边,找阿猛。”
狭小的店铺里堆满了各种日用品,一盏昏黄的灯胆在头顶摇摆。
他朝杨鸣身后的大毛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开端搜身,把杨鸣身上的东西都收走了。
店东看起来昏昏沉沉,实则门路清楚,动静通达。
杨鸣心中警戒,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
严学奇放动手中的扑克牌,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板,这边噶能办银行卡?”杨鸣用生硬的滇南话问道。
街道两旁是整齐不齐的水泥楼房,大多都有些年初了,墙面班驳,充满了雨水冲刷的陈迹。
几个荷枪实弹的保镳在门口来回巡查,腰间的对讲机不时传出刺耳的电流声。
路边摆着几个粗陋的生果摊,堆着些黄橙橙的芒果和菠萝。
这几天,杨鸣已经摸清了老街的根基环境。
直觉奉告他,有人在跟踪他!
这些人输红了眼,总要想体例从海内弄钱过来。
钱到手的那一刻,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柜台前面贴着几张发黄的明星海报,另有一台老式电电扇在吱呀作响。
现在的处境下,这类身份反而最合适,既能解释他为甚么躲在老街,又能让对方有所顾忌。
男人的右手始终放在腰间,那边鼓鼓囊囊的,明显藏着甚么东西。
“你老迈是朱波?”严学奇眯起眼睛。
在他身后二十多米的处所,一个别格结实的男人正如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
“犯甚么事了?”严学奇饶有兴趣地问道。
各种摊位挤在一起,卖鱼的、卖肉的、卖蔬菜的,挤在狭小的过道里还价还价。
“甚么事?”杨鸣问道。
最后大毛用枪指着他的时候,他还觉得是周军派人来了。
杨鸣沉声问道:“之前在纳市开枪的是你们?”
杨鸣愣了一下,没有答复,排闼走了出去。
很明显,他已经看破了杨鸣的假装。
他思考半晌:“嗯。”
他千万没想到会在老街碰到严学奇团伙。
老街的阳光非常刺目,带着一股灼人的热度。
花了五百块钱,杨鸣拿到了一个汇款卡号,手续费是十个点,比普通的地下钱庄要贵一些,但现在的他没有还价还价的余地。
一条瘦骨嶙峋的野狗正在渣滓堆里翻找着甚么,看到杨鸣走过,警戒地竖起耳朵。
刚要加快脚步,一个冰冷的硬物就顶在了他的腰间。
“过来坐。”严学奇指了指中间一张陈旧的木椅。
几个穿戴法衣的比丘托着钵,徐行走过街角。
他们之前只要一面之缘,但那张脸杨鸣绝对不会认错。
房间里满盈着发霉的气味,墙角的蜘蛛网积满了灰尘。
现在看来,事情比设想中要庞大很多。
把卡号发给沈沫,一个多小时后,杨鸣终究从阿猛那边拿到了汇来的钱。
电线杆上缠绕着混乱的电缆,像一团团散不开的玄色蛛网,随风悄悄摇摆。
杨鸣很快找到了阿谁叫阿猛的人。
从陈旧的楼道走出来,杨鸣眯起眼睛适应着内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