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朝风一夜在外头,没有刮脸,下巴上有了胡渣,小晚伸手摸了摸,明天凌晨,她还给相公打热水敷脸刮胡子,是她的夫君没错。
“小晚?”
本日不宜酬酢,更不是来帮衬胭脂铺,她要去找她家相公。
施礼后,小晚便朝着北边去,才走几步,有人在背后喊:“小娘子,往南边走,他们逗你呢。”
小晚记得张婶曲解她瞥见耗子被吓着,前日夜里就洒了药,隔天客人就来了,那冯二爷喝得酩酊酣醉世人有目共睹,如有人要杀他轻易,但若真是他本身胡涂把耗子药塞进嘴里,也说的过来。
天然小晚不会拉着凌朝风去计算,倒是见岳怀音站在路边,想到人家方才主动和本身打号召,便对相公说:“这就是那天路过我们堆栈的岳老板。”
那边店里的伴计,本是逗着小晚,给她指了相反的方向,幸亏另有人揣着几分知己,这会儿见小娘子的男人来了,还是如许气势不凡的人,都纷繁躲进店里去。
车轮滚滚,马车颠簸,小晚晨起疾走,仿佛累了,妥当地躺在夫君怀里,竟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回到结婚的那一夜。
“我怕婶子嫌我烦,我没缠着她问。”小晚嗫嚅道,“店里另有客人,他们可忙了。”
年青女子的心微微一颤,莫非那日小翠趴在马车里说的漂亮公子,就是他?
岳怀音点头:“那日从船埠来,去他们堆栈坐了坐,是凌霄堆栈的掌柜和……他的夫人。”
岳怀音挽起臂上的披帛往店里去,淡淡道:“有苦衷,睡不着。”
“我摘不下来,婆婆,我不能要,还给你可好?”小晚一面说着,一面又用力地摘。
怀音女人纱裙飘飘,文雅多姿,而小晚则是内疚和顺的小妇人,她不懂大户人家的礼节,但从小也知规矩,便照着岳女人的模样欠身行礼。
“才分开一早晨,就不认得了?”凌朝风搀扶小晚站起来,沉着脸责问:“这么早,你在这里做甚么,不是让你在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