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隐担当到父亲的优良基因,不但磨炼出一身杀伐之气稠密的冲杀武技,且自小熟读兵法,目睹伤害逼近,却并不慌乱,闪身跃上高高的房梁,倒提利刃,鹰隼搏空般居高临下,密切朝下谛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贼人吵嘴流出涎水,身材酸麻不由自主,连他杀的力量都没有,眼睁睁看着杨桓从正门绕了出来,一面伸手去揭贼人脸上蒙着的黑布,一面笑嘻嘻的调侃道:“尊敬的老总管,您这回算是栽在了本星主的手上,不知还能有何话说?”
杨桓用来偷袭贼人的弩箭,恰是从绑架左颜的男人身上获得,一向藏在身边用以应急。因为箭头上涂抹了烈性麻药,贼人又因为毒药游走经络,导致血流倒逆,较为正凡人中招更加快速,麻药敏捷游走遍了贼人的浑身高低血脉经络,杨桓才一击到手。
贼人仿佛对这类毒药非常熟谙,大惊之下当即探手入怀,取出一只手指粗细的木瓶来,刚将此中解药倾倒进喉间,俯身梁上的孔隐已苍鹰搏兔般飞掠下来,掌中利刃变幻出重重刀影,居高临下朝贼人攻去。
贼人多次施计未逮,终究恼羞成怒,行险前来博杀杨桓性命。贼人技艺也算了得,在长廊中飞掠之时,双手连连挥动,百十颗铜丸将杨桓寓所的门窗玻璃尽数砸碎,窗帘也随之掉落下来。贼人背后背负着两个柴草捆扎成的人形,套上黑衣黑裤,别离从门窗投掷进居室以内,才肯随后穿窗而入,明显是用心放出烟幕弹,打的是声东击西的主张。
孔隐手提琉璃灯盏,待得草人穿入之时,将琉璃灯向下用力一掷,琉璃灯罩轰然碎裂,内里的灯油四周飞溅,附着在草人身上,立时燃烧起来。
贼人晓得杨桓并不晓得武技,身边二女一大一小,又手无缚鸡之力。只要一个少年孔隐,踱步间隐见狼行虎步,不过毕竟身材未曾长成,倒也算不得劲敌。贼人自忖只要用迷药放倒了内里保护的侍卫,杨桓等人再多少吸入那么一点,瘫软了手脚,贼人想要取走杨桓性命,便如同探囊取物普通轻易。
姑墨王宫中多用纱帘掩窗,窗帘用筷子粗细的小弯钩挂于窗顶木杆之上,不知甚么时候被杨桓尽数摘了下来,只是用丝线草草将窗帘系住。
杨桓正肝火昭昭数落着左颜,窗外长廊处俄然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杨桓低呼一声“来了”,拉扯住洛兰和左颜,敏捷钻进床底下,伸出一只手指扭捏几下,表示孔隐千万谨慎行事。
孔隐虽是第一次应对如此凶恶的暗害,骨子里传承自父亲的彪悍血液,却沸腾燃烧起来。孔秀固然只是上一代穿越者身边的亲信保护,却也曾伴同凌阳将军上阵杀敌,纵横疆场,何尝败绩,端是一名有勇有谋的虎狼之将。
贼人见势不妙,料定今晚再难到手,手中刀芒暴涨,硬生生将孔隐逼退几步,回身便欲夺路而逃。
窗外把持诡婴之人就算再傻,也明白过来着了杨桓的道儿,悻悻的将行迹藏匿起来,窗上的婴孩影子,也随之消逝不见。
杨桓感喟道:“毒也下了,绑架没绑着人,打把式卖艺耍皮电影又无功而返,贼人接下来定会完整翻脸,不杀死我们誓不罢休。真正的磨练顿时就要来临到我们头上,是否能安然度过险关,就要看我们的运气和手腕了。”
杨桓将这些铜钩拧在一起,做成十几只三角钉,只需随便扔在地上,总会有一面钩尖朝上。钩尖上又被孔隐涂抹有毒药,只是在多多卡送来的食品中感染一下,便重新将夜桶堵好,免得毒药的气味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