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月光透过承露殿的琉璃窗，在林玄薇手背投下齿轮状光斑。她盯着案几上的零件：黄铜导管、陶瓷阀门、另有从冰鉴内部拆出的蛇形冷凝管。萧珏伸直在波斯地毯上，腕间锁链换成镶有翡翠的电子枷锁——这是她用双生镜互换来的心率监测器。
"晓得为甚么冰鉴会爆炸吗？"她将硝酸钾溶液倒入蒸汽釜，"当代工匠在冷凝体系插手了水银，碰到硫化物会产生硫化汞结晶。"溶液在酒精灯上沸腾，析出的晶体在月光下闪现诡异的立方体布局。
萧珏俄然抽搐起来，监测器收回锋利警报。林玄薇箭步上前按住他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指尖触到皮肤下爬动的金属丝。"又到饮血时候了？"她扯开衣领暴露脖颈，"此次轻点咬，前次留下的牙印还没消......"
霹雷！冰鉴侧面弹出三十六根青铜箭矢，却在触及硝酸钾粉末的刹时固结成冰柱。德妃的翡翠耳坠被飞溅的冰碴击碎，一缕黑发齐根而断。
"珏儿，咬破手指。"她将蚕丝浸入少年掌心排泄的银色血液，"你的血里有纳米修复机器人，恰好用来做光纤传感器......"
林玄薇瞳孔骤缩。三天前她用双生镜带回的氟利昂还在鉴内循环，如果混入硫化物——轰！冰鉴顶盖俄然炸开，靛蓝色火焰裹着冰碴喷涌而出。她本能地扑倒萧珏，后颈传来灼痛时闻到了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萧珏的监测器收回刺耳鸣叫。林玄薇抓起桌上的浓硫酸泼向窗纸，腐蚀出的破洞外闪过银色面具的寒光。"血藤教死士？"她嘲笑一声转动冰鉴侧面的齿轮，"恰好尝尝新安装的冷冻喷雾。"
轰！刺客胸腔炸开的刹时，罗盘指针猖獗扭转。无数淬毒银针从构造中迸射，却在触及冰鉴冷雾时纷繁坠地。林玄薇从发间抽出第二支弩箭，箭尾系着的蚕丝线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这是热互换器。"她敲了敲黄铜打造的蜂窝状装配，"水蒸气通过这里时会......"话音未落，屋顶俄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二十道黑影顺着铜制排水管滑下，手中弯刀映着冰鉴的幽蓝寒光。
林玄薇手中的罗盘俄然收回蜂鸣。她舀起一勺正在熔化的冰淇淋，瞥见奶油波纹构成了熟谙的二进制代码。"0 0......"她无认识地念出声，"这是'福尔马林'的英文转码！"
"mm可知硝石制冰的道理？"林玄薇用鞋尖挑起地上的冰箭，"三硝基甲苯碰到金属催化会构成可塑火药，你这冰鉴里——"她俄然切近德妃耳边，"藏着足以炸飞半个皇宫的TNT呢。"
五更天的梆子声穿太重重宫墙时，林玄薇正把最后一段橡胶管接入改进冰鉴。萧珏蹲在蒸汽炉旁添炭，火光将他睫毛的暗影投在充满咬痕的脖颈上。
林玄薇抚摩着冰鉴内部新安装的液氮阀门，唇角勾起嘲笑。晨光穿过殿门时，她瞥见本身与萧珏的影子在宫墙上交叉成双头蛇的形状。
"娘娘！"春桃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林玄薇反手摸到发髻间的鎏金步摇，拔出的刹时竟是一柄微型弩箭。淬毒的箭尖抵住宫女眉心："去奉告尚宫局，本宫要二十斤纯度99%的硝酸钾，再敢脱手脚——"弩机扣响，箭矢擦着春桃耳畔钉入冰墙，"下次射穿的就是太后的檀木佛珠。"
"听闻姐姐在造能制冰的仙器？"丹蔻指甲划过冰鉴上的睚眦浮雕，"不如用这尊御赐的玄冰鉴，这但是墨家传了三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