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内的小霸王宋星星一向挂在她身上,叽叽喳喳说个不断。
书院没有落锁。
也不晓得去哪儿野去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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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围在那边做什……”他一边往讲台走一边道,然后俄然就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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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枝明天只穿了一双坡跟的缎面绣花鞋,素净的天青色旗袍,也没有抹唇色,整张脸素净得很,看起来更像个女门生。
斗灯风波以后,香榭丽会所“伊瑞丝”之名红透了京都风月圈,几近已经力压念枝,成为香榭丽会所的当月红牌。
孩子们稚嫩的声音飘零,念枝一手支着书,眼睛看的倒是宋涟城,嘴里跟着念。
她挑起斗灯之事,哪儿会想不到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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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念枝哭笑不得,她一个大活人,这是直接被疏忽了么。
“啪啪”两下,男人手中的教鞭敲在黑板上,“宋星星,’吟成弄月之诗,只愁月堕’的下一句是甚么?”
一个圆头圆脑的小男孩呈现在门口。
别人没闻声他的嘟囔,以念枝的耳力倒是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本日我们上《声律发蒙——五微》篇。”男人沉稳的声声响起,说完回身在身后的黑板上写下“五微”两个大字,“讲义翻到第三十六页。”
并且话说,这小孩身上衣服的料子那么好,如何东西都这么简朴?
念枝:“……”她这乌鸦嘴哟。
伊瑞丝又一次揪不着人影,撇撇嘴,踏着艳红的高跟鞋,“哒哒哒”分开了。
巷道狭长扭曲不见绝顶,铺就路面的青石板生着水蓝细纹,两侧流派低矮牌匾班驳,刻了简朴浮雕的梁柱亦是红漆剥落……
“夏暑客思欹石枕,秋寒妇念寄边衣。春水才深,青草岸边渔父去;落日半落,绿莎原上牧童归……”
念枝哭笑不得,从速站起来去扶他。
同时另有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念枝一下子就听出了这衣料的质量吵嘴,正奇特这家老旧书院如何有个大族少爷样的门生。饶有兴趣单手撑着下巴,打量大门。
笑容里尽是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