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出城,忽听到不远处传来歌声,唱道:“赚取几个卖油钱,多也不嫌,少也不嫌——”
卖油翁点头,跟上他的脚步道:“还是你看的开。”
…………
“但却没瞥见人。”
“嗯。”
卖油翁走到粉玉楼中间一个卖枣糕的摊子前放下挑子,瞥了一眼中间做皮肉买卖的北里,对那摊主道:“倒找了个好处所摆摊,就不怕道心失守么?”
垂垂金乌西坠,时近傍晚。
李长安恰是囊中羞怯,听到钱字便转头望去,就见到了那唱歌的是个卖油翁,挑着一担子沉甸甸的葫芦,沿街走着。
卖油翁点头,“如有机遇也告诸其他同道,万事谨慎。”
心道:“这二人又是修行人,并且修为明显比之前那青衣少年与少女更高,现在淮安城中藏龙卧虎,他们图谋的到底是甚么……”
纵是没有聚灵阵互助,他修行速率也快得惊人,仅仅五日,气海已斥地到本来的两倍大小,如同一方水潭。
“你也闻声了?”
与此同时,淮安县衙内灯火透明,氛围却非常凝重。
严烜之点头,“下官明白。”
李长安立时就愣住了,没再收回涓滴声气,那二人面面相觑,面带迷惑。
过了一会,洪玄蒙才收回目光,用命令的语气对这位与他划一第的县令道:“剩下一枚通天令不成等闲动用,统统讯息先以信使传报东临府,至于那断龙湖边,本官会暗中派精锐扼守,不要有其他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想来是时候邻近,你我二人过分警戒了吧。”
枣糕摊主收起了摊子,背起杂物,边走边道:“都是缘法,尽人事,听天命吧。”
“也对。”
回到淮安城时,李长安便深思着如何能赚些钱,好去调换布阵用的玉石。
卖油翁笑骂道:“好个淫道!嘴上工夫了得,如何现在却还是孺子之身?”
严烜之点头道:“不敢欺瞒,究竟的确如此,本官将通天令放入通露台后便将淮安景象尽数盘托而出,玉京那边的大人也有应对,但以后便没了消息。”
李长安五日时候,已安定在辟海境初期,此时,他举手投足乃至能够带起阴风,能够腾空画成阴符,伤敌于无形当中。
卖油翁呵呵笑了一声,“这句话说得却与那‘葬花剑客’的意义非常相像,不过他要葬尽天下名花,你倒是赏花护花的,不知他年你若与他相遇,又会是孰高孰低。”
“我与他终有一战。”枣糕摊主说完后,冷静收起摊子。
“闻声了。”
枣糕摊主蹲下用手掌覆住空中,顿了顿,说:“没有非常,看来也不是土遁,但万不成掉以轻心,接下来几日,你我不消再见面了。”
二人对话几句后,便又沿街走远,未几时便消逝在一个拐角处。
五日一晃即过。
李长安在原地等了足足两柱香时候,比及入夜了,有提着灯笼巡夜的官兵路过期,才迈动步子,见四周没有动静,便松了口气。
便直接解缆,去往淮安城南郊。
不由感慨很多,人生下来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却会被尘凡染成千各式模样。
看来就算是修行人行事也并非就能无所顾忌,方才华海初辟,道心不定,邪念刚生便差点被心魔所害,幸亏那刀种有灵收回警示,不然李长安虽无肉身,也不敢尝试摔下那百丈绝壁会有甚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