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柄剑,在黑暗中展露锋芒,一顷刻,便掠过十人的脖子,鲜血溅落,如朵朵飞花。
一队城卫很快便寻到了几个修行人,这些修行人在夜晚收回萤火般的亮光,非常显眼。
瞬息间,那站阵的数百个修行人,便已行功结束。
樊外楼内,严烜之身形一晃,站立不稳,只因他手中端着的铜印俄然变得轻飘飘的。
卖油翁笑道:“你的花中剑卖相不错,但要杀人却比不过我。”
一样的景象,产生在淮安城的很多个角落中。
看着其他修行人似笑非笑的神采,严烜之终究明白了为何这楼内只要这寥寥十来个修行人,明白了这报酬何与他对峙迟延时候,明白了那话语中的断龙湖畔不是樊外楼,而是十里外的淮安城!
“手脚不慢。”卖油翁干笑两声,运转真元,那葫芦吐出剑光的速率又快了几分。
“辛二四……”
凌霄道宫四字一出,其他人神采茫然不解,只要呼延博眼神中暴露惊奇之色。
卖馄饨面的老叟放下担子,取下竹笠,走到城垣边,亦拿出传音法螺,沉声道:“丙六就位。”
众修行人终究放松,脱力般瘫坐桌凳上。
夜色下,淮安城仿佛蒲伏的巨兽,沐浴遥遥九天之上的血光。
“霍前辈。”呼延博顿了顿,“那潜龙……到底是谁?”
茶博士收起竹竿上的幌子,从怀里取出一件大海螺般的物事靠近嘴边,“甲三一,就位。”
他刹时面若死灰,“走!”
“断龙湖畔出潜龙,但这断龙湖畔,却不必然是樊外楼。”那人用折扇在掌中轻拍,轻笑道。
“阵起——”
那人折扇轻摇,并无半点前辈架子,淡笑道:“凌霄道宫,霍含山。”
顿时,早已在东西南北四方城门严阵以待的八百城卫,便立即开端了行动。
此时的淮安城内存在的修行人数量,比之断龙湖边更多上十倍!
总计三百六十五人,符合周天之数,男女长幼,阴阳雌雄,各不不异的声音在传音法螺内交叉,或平平,或冲动难抑。
道门五百年忍辱负重,便为此时!
他们虽担当要务,但只知本身是来这樊外楼作钓饵,调虎离山,却不知潜龙的真正身份。
霍含山沉吟了一会,道:“尔即是道门有大功。若那县丞不被骗,将龙气留在淮安城内与青牢山连横一体的话,就算借荧惑星之力,也没法将它们的联络堵截。便奉告你们也无妨……”
此等异状,淮安城中留守的城卫安能视而不见?
但是,一道影子从黑暗中呈现,拦住了他们的来路。
枣糕摊主不言不语,连连打出数十道剑诀,那花中剑顷刻飞出,速率快到肉眼都没法捕获,飞至半途,又如花开般裂成数片,一刹时便斩杀了二十多个城卫军。
他们看不到的是,淮安城城墙表里,稀有百人冷静从各个角落中走出。
不安的群情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就在此时,本来覆盖樊外楼的苍茫厚重的龙气自行突然收缩,自行汇成一缕,以极快的速率归向淮安城。
严烜之与洪玄蒙带领众甲士一齐分开,而破玄兵也当即放出信号,让南面尚未冲破的东临府兵撤退。
“丁五……”
这柄剑飞回李长安见过的那枣糕摊主手中。
龙气与城印的联络一断,他们的任务失业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