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玄蒙却负手立在街中未走,冷冷向四周环顾一圈。
叶澜看了一眼那凉棚。
而叶澜握剑的手却比之前更紧,苗条的指节发白,手背上淡青色血管隐现,并未说话,只是银牙紧咬闷哼一声,眸子紧紧盯着面前墙壁,仿佛要透过墙壁直视那身鱼龙服。
他们目光所向之处,一众官差的簇拥之下,一道身影走过街边。
幸亏洪玄蒙这一声冷哼过后,并没有持续的行动,负动手又持续巡查淮安城。
洪玄蒙嘲笑,俄然重重哼了一声!
众街坊被他惊得呆若木鸡。
“龙骧卫!”顾风低喊一声,与叶澜一道退入巷子拐角。
“道门余孽,藏头露尾。”
“通天令……”严烜之听到这三个字,较着踌躇了一会,才凝重对洪玄蒙一点头,“好。”
那人法度妥当,目不斜视,并未看过来,却让顾风与叶澜感到后背一凉。
当他瞥见一间小院前堆积着一些百姓,小院前凉棚下另有上香的牌位时,皱眉道:“这是在做甚么?”
“好一个龙骧卫。”顾风神采惨白地喘了口气,乃至有些拿不稳剑柄。
顾风轻声笑道:“师姐,何必如此严峻。”
“元神出体?”严烜之神采惊诧。
“为甚么其别人看不见我,而他能瞥见我?淮安城这类处所,又为何会有龙骧卫过来……”李长放心中隐有不安。
这才晓得,本来那夜在他家门口刻字警告的妙手就是面前的这两位。
接着,顾风又持续说:“不过他也有点意义,若非青虎帮是帮我们做事的,我也要说一句杀得好。”
叶澜秋水般的眸子望向天涯,如有所思,“聂远师叔的剑,那白衣人,比不了。”
李长安惊奇地看着他,下一刻,此人竟也转过甚来直直看向李长安。
严烜之当即分开。
李长安听到顾风口中说的白衣人,先是不解,随后一想定然便是白忘机无疑。
这哼声如高山惊雷,好天轰隆,在李长安眼中,洪玄蒙的身周乃至震出了阵阵龙气波澜。
“另有炼心宗、横山宗、鸦云观。”叶澜淡淡道:“至于青玄门天然不会将此事完整拜托在你我二人身上,聂远师叔到时也会来。”
顾风点了点头,用剑首遥遥一指世人上香之处,“师姐,你说那白衣人既然要护着这李长安为何又让他被砍了头?实在令人费解。”
这群官差突入凉棚,狼奔豕突,把方桌掀了,纸札撕了,香烛折了,竹架拆了,中间的街坊们看着敢怒不敢言,唯有韩苏儿捏着小拳头上去又打又咬的。
“淮安城中竟有元神出体的修行人,道门余孽,所图不浅。”洪玄蒙收回目光,语气冰冷。
让李长安讶异的是,此人在行走之时,身周竟有玄黄之气翻滚涌动,与覆盖淮安城的龙气色彩普通无二,在此人身边,很有官威的县庄严烜之竟如同侍从。
而窄巷中,李长安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拜别的背影,语气冰冷,一字一顿道:“好威风,好一身鱼龙服,好一个龙、骧、卫!”
叶澜悄悄蹙眉,“没甚么,大抵听岔了。”
不由悄悄心惊:“这两人竟是修行人,若非白前辈互助,那夜我定然不是这二人敌手,也定然没法报仇了。至于那本《四象淬体功》……严烜之在牢中问我的目标公然是这个。”
他屈指一弹,一道劲风射出,啪的一下,那木匾竟回声而破,被他隔空击成两半,坠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