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人的身边,起码不消担忧那被关押的修行人反攻。
只见石室中心另有一人,他穿戴的一身褐色得罗已变得非常褴褛,身材上血迹斑斑,琵琶骨被铁索洞穿,双手和双肩都被石室顶部的铁索吊挂着,这铁索的长度非常诡异,让此人没法直立,却也没法坐下,只能半弯着双腿,神采非常痛苦。
牢头举起桐油火把,领着严烜之进入此中,走了足有百步的间隔,才在一道石门前停了下来。
复又阖上双眸凝神感到,耳边却传来白忘机的声音。
洪玄蒙直勾勾盯着严烜之,又问:“本日你动用了城印,所为何事?”
那修行人闻言神采惨白,低下头去,惨笑道:“罢了,看来你们是不肯给我个痛快了,也好,也好……”
洪玄蒙一挥手打断他:“照本官说的做!”
这道石门通体青色,上面充满奥秘的纹路,其上还镶嵌着数十颗玉石,非常富丽,但严烜之晓得这些纹路和玉石并非是装潢,它们构成的,是一座阵法。
李长安不知本身坐了多久,仿佛几十年,又仿佛只是一眨眼,他脑海中已深深印下了一把刀的模样,这刀长三尺,宽三寸,笔挺的刀刃连着把手,款式浅显无奇,虽只是脑中的一个影象,但李长安却有种能将此刀斩出的错觉。
李长安惊出一身盗汗,蓦地展开眼。
严烜之点点头:“也好。”
严烜之从关着李长安的那扇铁门前分开,却并未顺着甬道走出死牢,而是向左拐进刑房。
此时,洪玄蒙却冷冷道:“嘴硬也无妨,再用刑几日,他天然对峙不住。”
严烜之对牢头微微点头,沉声道:“上面如何样了。”
刑房里,四周挂满的铁链、狼牙棒、夹棍、老虎凳等刑具让人望之生寒,火盆中的炭火却映得一室通红,仿佛炼狱。
严烜之沉吟不语,这修行人已被逼问七日之久,几近统统刑具都上过,也只从他口中逼问出“荧惑冲日,角宿中,断龙湖畔出潜龙。”这一句话。
鱼龙服,是大承朝禁卫龙骧卫的服饰。
在严烜之的表示下,牢头便走到刑房东南角,移开一个挂满刑具的木架,然后向着石壁用力推去,跟着霹雷隆的声音,那石壁上竟开出了一道暗门。
“洪大人,你……”严烜之悄悄皱眉,眼看那修行人已没了声气。
严烜之顺着洪玄蒙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修行人皮肤在刚才那一刹时竟已寸寸龟裂,血肉恍惚,若非洪玄蒙刚才那一指提早毁去他的气海,这副身材现在已经爆碎开来。
严烜之让牢头原地等候,直接用特定的伎俩开启了石门,他对内里关押着的修行人毫不害怕,不但因为他怀中的那枚能够护身的城印,也因为门内另有另一小我。
“洪大人,停顿如何?”严烜之对洪玄蒙施了一礼,固然他与洪玄蒙同品,但龙骧卫的职位却不是纯真由官品能够定论的。
严烜之面前之人,便是朝中派来纠察淮安城修行人出没之案的七品龙骧卫总旗:洪玄蒙。
过了好一会,严烜之才问:“你师出何门?”
牢头道:“洪大人还在审判,详细如何样……小人不敢乱看。”
牢头见到严烜之,便见礼道:“大人,您来了。”
洪玄蒙道:“他方才要自毁气海,一身血肉都会化作利箭飞散,本官天然不怕,但这石室中的严大人你,却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