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名的确早就想动光州,诸多藩王封地当中,光州富庶,还握有直属光王名下的兵马,光王府又人丁希少。”崔明度搁在膝头的手握紧了,干脆说了下去:“从老光王归天时起便开端了,光王妃无高门背景又难产而亡,光王即使年青有为,却已不另娶,膝下只要一个季子,便有了最好的机会。”
伏廷查过那事,与她想到了一处,看了看她,忽而抬高声说:“那次的事我已查明,刺客不是突厥人,而是出自北地的胡民。”
这些栖迟天然早就有所体味,只是从他口中明显白白说出来,还是感觉遍体生寒。
看着光王府如何一步步式微,且还要推断圣心,出运营策。
不是打压,而是重创,贤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丝机遇,让北地重归贫苦。
对帝王而言,只要北地能抵挡住突厥,就是再贫苦又如何?总好过一个富庶强大到随时会有威胁的藩镇。
“本日的鞠问,半个字也不得泄漏。”
“又是一次行刺?”
伏廷看着她:“都护府门前被行刺那次?”
即便如此,也是泄了天机,是重罪。
“倘若,”她说:“倘若找到了让北地复苏的泉源,那位又当如何?”
新露附耳过来,她低低说了一句:找机会递个话给他,就说我要见他一面。
栖迟却没动,朝那边望着。
栖迟留步转头,暗夜裹挟灯火,崔明度竟还没走,就在不远处的一丛杏树下站着,脸朝着她的方向。
她起家说:“让他们来。”
房中,栖迟紧抱占儿,看着劈面。
他拧眉,摸到她胳膊也是冷的,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你到底如何了?”
只是见死不救罢了。
以后就算查,也只会顺着往要杀占儿的人这条线上查,而要杀李砚的是谁,就会被忽视了。
这一幕劈面而来,让他忘了该说甚么,只能看着。
栖迟神采发冷:“因为我,的确是因为我。”
“嗯,就是那次。”
只是没想到在这地界上也能出事。
门开了,悄悄一声响。
……
栖迟身在暖室,心在冰窟,点点头,手摸索了一下,撑着坐席渐渐起家:“世子本日甚么都没说过,你我也并未见过。”
“不知,但或许,会获得重创安北都护府的机遇。”
四下悄悄无声,走到头,唯有新露和秋霜一左一右立在门前,看到来人便推开了身后的门,齐齐垂首:“崔世子请。”
此时惊魂不决,却又如摆脱。
以是查到最后,也查不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