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仓促走上回廊,却见他三哥已说话返来了,正在柱旁站着,眼看着园中。
门庭处还好,一边耳房已被烧没了,露了黑糊糊的墙和半塌的砖瓦在那边,火早灭了,只余了一阵残烟还未散尽。
“射雪。”伏廷指了下树顶:“要把枝头残雪射下来,仆固部的弄法。”
他没看那抽屉,只看着她:“随便。”
她记得只要有身份的胡人,才气在腰带上系玉钮。
栖迟揭帘一看,真的就是她当时出事的那间铺子。
她一边用手抚一边躲开,昂首去看那树,枝头犹自震颤不止,接着又是一颤,雪屑落在她脸上,又痒又凉。
她冷静看了半晌,移开眼去看李砚。
伏廷一夜未归。
罗小义明白意义,对柜上的传话道:“你们商号对北地有功,都护府不会让你们白白丧失,今后有任何事可来报官,此次丧失了多少,也一并报上吧。”
栖迟走到他跟前,俄然闻声一阵笑声,循声看去,前面园中,罗小义和昨日见过的老者、女人在一处,手里都拿着弓。
伏廷让开一步:“这是夫人。”
栖迟看到李砚眼下泛青,猜想这两日也没睡好,安抚道:“放心吧,没事,北地不比中原安稳,你我要风俗才是。”
她来时从光州也带了些人手过来,叮咛秋霜安排下去,将那些人都用起来,趁便再叫名下铺子都招揽一些护院。
几匹快马冲到了跟前,吃紧勒住。
正说着,李砚过来了,罗小义一眼瞥见,笑着朝他招手:“世子来的恰好,正要教你习武,来一起耍上一回。”
栖迟帘布揭了一半,没想到当日遇险还出了这类事。
忽听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
罗小义啧一声,想不到这小子竟比个闺女还知心:“成,你去把木箭捡返来,我去给你找把好弓。”
女人内疚地笑笑,眼睛看着伏廷,又转头,看向了马车。
女人跟着见了个礼,抬眼看了看栖迟。
他身边跟着个一样大眼高鼻的女人,看起来才十几岁的模样。
伏廷说:“仆固部分歧,自突厥中归顺,对都护府多有功劳,在八府十四州的胡民中职位很高。”
李砚终究拉开弓射出一次,木箭打在她身边的树梢上,梢头残雪一振,落到了她身上。
伏廷看着她素薄中衣裹着的身材,双臂柔伸,半露后颈,对着他,带着刚醒来的一身慵懒。
约莫是为了叫她好歇息,到现在了也没见新露秋霜出去唤她起家。
栖迟缓步进了园中,站在树下看着。
伏廷下了马,问:“如何回事?”
几人又新残局,罗小义先教李砚玩这个的诀窍。
罗小义点头:“记下了。”
她笑起来,还觉得又是李砚,却见他已到了身边,也在拍着身上雪花。
柜上的却已获得提示,回话道:“并无多大丧失,铺中伴计只受了些小伤,也已无碍了,只求今后能安稳经商,便不上报了。”
栖迟被她盯着,不知她在看甚么,勾唇冲她一笑。
仆固京却不玩了,请了伏廷去一旁说话。
如此好说话的商号,真是别无他家了,天然是要记取,今后多加照拂的。
“不了。”伏廷直接回绝了。
刚从与他们有类似面貌的人手里逃过一劫,栖迟不免多看了他们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