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一下:“最好还是免了。”
栖迟心想可真巧,入城前恰好要探听他们的地点。
栖迟看着那枚玉,又看了看他:“你还怪我么?”
她朝他们这里看了一眼,远看只要一张脸白寥寥的。
“我知你必然会返来。”她说,听崔明度说带了公事,便晓得他必然会返来。
李栖迟对崔明度如何,他在马场里是见地过的,不至于平白无端的捕风捉影,但崔明度对李栖迟是否一样,就一定了。
崔明度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不知为何又想到初见时她马场高台一掷,跟随男人出来时的那惊鸿一瞥。
他去这趟,是为了封口。
实在过分骇怪,他才会脱口唤了那声县主。
罗小义说:“那里不懂了,我看三哥就是对嫂嫂在乎的紧。”
伏廷早就看到他,连续灌了三口,拧上塞子,头也不抬地问:“甚么事?”
伏廷放下酒袋,随口嗯一声。
罗小义瞪圆了眼睛,眼睁睁看着他出了军帐。
难怪他嫂嫂从不把钱当回事,她是真有钱啊!
“那是其次。”他说。
如此冠冕堂皇的来由,他临时信了。
崔明度笑道:“鄙人只是奉贤人令要往靺鞨一趟,路子北地,贤人夙来体贴北地民生,鄙人才决计逗留几日,好归去上呈天听。”
他笑得更干了,喉咙里声音跟被沙子磨着似的,小声说:“那甚么,我早就看出嫂嫂不是平常女人了。”
她想她能够得不到他的答复了,捏着那枚青玉,手指不自发地用了力:“你之前说会好好与我做伉俪,是不是也不作数了?”
她在桌边站着,似在等他。
伏廷一起奔驰回府。
伏廷走入军帐,解了刀放上兵器架,顺手将马鞭搭在刀鞘上,走到角落里的窄榻边,倒头躺下。
想到这里,他看向罗小义:“叫昨日变更的人马都立下军令状,半个字也不成别传。”
罗小义赶紧堆起笑,开口说:“昨晚三哥不是交代我去措置那些商户的事,眼下他们已被稳住了。”
崔明度踌躇了一下,说:“若只是避嫌,那我倒是放心了。”
她说:“这是北地,我身为多数护夫人,要如何都能够。”
好久后,罗小义从帐外出去,就瞥见伏廷在舆图架前站着。
崔明度穿一身湛蓝的圆领罗袍,一根玉簪束着发髻,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伏廷头未回,却留意到了他的眼神,想起了先前来人报的事。
他问:“她为何又去寺中?”
只说先前并不是要斥逐那鱼形商号家的柜上,而是念在他们家将胡部买卖的事上办得敏捷主动,特地招了他们去领赏的。
栖迟脚步愣住,看他一眼。
他一只手伸到腰里,取出那枚青玉按在桌上:“还给你。”
有些悔怨了,没推测他真如此不近情面,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不成。
他问:“何人?”
伏廷低头,终究笑了一声:“是你从没想过好好与我做伉俪。”
到最后,毕竟是他本身来还。
他将那块玉收回腰里,看一眼罗小义:“妄议下级是非,十军棍,办完事本身去领。”
的确,李栖迟,向来不是个平常女人。
伏廷出帐不久,一个近卫到了跟前,向他禀报……
崔明度看了又看,才肯定她看的是面前的男人。
“你晓得我说的不是这个。”她伸手拿起那枚玉,轻声问:“这个还了我,那我之前的夫君,是否也能一并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