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廷并没有坐,只在马旁站着。
这一夜她几近是挨着他睡的。
“拔了箭,把这按上。”他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那边是一大片黄沙地带,大风而过,扬起纷扬的沙尘,足以掩蔽人的行迹。
马停了下来。
洞中暗淡,他脸上似蒙了一层雾,看不清楚。
栖迟伏在他肩窝里,一想到他竟连如许的痛苦都能忍,便甚么都说不出来了。
栖迟一听,当即跟着他出去。
只要尽快和罗小义汇合,返回边疆再作措置。
只半晌工夫,忽而远远的,传来了一声鹰啸。
她抬眼看畴昔,看他站得笔挺,身姿如松,臂上挽着那张弓,手扶着的马鞍下暴露一截剑鞘,是他藏着的佩剑,腰后的刀还半晌不离地挂着。
伏廷站在洞口,点一下头。
他动一下肩,肩上缠着布条,是自她里襟上撕下来的。
她坐起来,看着他。
他将马缰递到她手里:“你来控马。”
不晓得这一起他们是如何赶来的,想起罗小义和曹玉林,她内心也有些担忧:“也不知他们如何了。”
他身高腿长,脚步也大,若不拉着她,真的很轻易就叫她落在前面。
她拎了拎神,搭他肩的手环到他肩后,忽而就主动贴了上去。
他舔了下唇,想起这还是头一回她主动亲他,猜到是为了叫他分神,也的确是见效了。
栖迟更惊,竟然还要先入半寸。
栖迟耳侧只余呼呼的风声,闻声他说:“他们追来了。”
刹时他就亲了归去,一只手按住她后颈,狠狠地含住她的唇。
她晓得他有多在乎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