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李砚又想起甚么：“对了，姑姑是跟那位姓曹的女将军一同去的。”
出去的是鱼形商号的店主，若叫外人晓得都护府与这么大的商号有关联，只会有害有利。
都护府外，新露和秋霜已将人手点好，叮咛安妥。
他说她若真要走，他不会拦第二次。
伏廷回味过来，握鞭的手松了些。
伏廷说：“没甚么。”
房中统统如旧，案席上摆着她常靠的软垫，案头残茶还留着余香，她的嫁妆铜镜还竖着，只是无灯，也无人。
栖迟走入粮铺。
半个时候后，栖迟戴着帷帽，从耳房里出来。
夜深人静，一间荒庙外的院墙里，落脚了一群保护。
她叮咛说：“安排人手，将能用的都叫上。”
她正筹办赶去城门口等着。
本地管事便照端方，告诉商队店主去措置。
“那边管事的是哪一方？”她又问。
曹玉林说：“快有大半月了，还是因我自近道日夜兼程赶回才收缩很多，不然要等他们管事的送动静到，两个月早就畴昔，那批货就真成他们的了。”
那商号目睹他们是第一次出境的商队，更是变本加厉，放话若要退掉买卖，便要翻倍赔偿。
曹玉林是因为随行才得以被放行，提早赶回告诉这家商号。
秋霜说是曹玉林返回送来的口讯，详细产生了甚么，天然还是要来问本人。
李砚愣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姑姑报安然的信，点点头：“是，我记着了。”
她方才已经算过期候。
他扫了一圈，马鞭握得更紧，回身就要出门。
……
看了好久，曹玉林终究忍不住问：“为何本日来与我会面的不是那商号的店主，而是嫂嫂？”
刚筹算走，伏廷叫住了他：“信送到后说一声。”
以后再要返回时，却被一家商号给拖住了。
新露已仓促返来，瞥见她出门，忙问：“家主不等了？”
起码，她已遭到欣喜了。
她穿戴一身圆领袍，外罩披风，束着男人的发髻，本来头上还戴着一只深檐的斗笠，进了这里后才拿下来。
李砚忙道：“不是，是我没说清楚，姑姑没走，她只是临时有事分开，特地留了话给我，叫我奉告姑父一声。她真没走，怕姑父不信，还特地把新露秋霜留下了，我也还好好待在府里。”
曹玉林一板一眼地坐着，看着她低垂的眼睫，被火光在脸上照出一层暗影。
曹玉林不知她嫂嫂一个宗室贵女如何会管起这事来，但这商队帮了她的忙，她帮手也是应当的，便承诺了。
她竟然就这么出去经商了。
罗小义心知肚明，这是为了他嫂嫂在外安然，讪讪一笑：“早知三哥就不要急着送那姓崔的走了，也不至于在路上迟误那么久，还能尽早返来与嫂嫂劈面说上几句不是。”
罗小义不问了，再问怕又挨十军棍，转头办事去了。
“不等了，”她停下脚步，说：“去将阿砚叫来，我叮嘱几句。”
崔明度临走时，在路上问了他一句：多数护既然能因县主对我放狠话，为何又让她在佛堂单独垂泪？
可她也没瞧见栖迟抱怨半句，乃至马也骑得很快，她心中早已迷惑好久。
她心说：是了，她怎会忘了，他向来是个嘴硬的。
栖迟听她提起伏廷，不由垂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