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何看也不看他，面色比雪更惨白，“殿下请回吧。”
息何还是不让，年青的男人挡在面前，就像小山一样，令仪扬眉叱道：“起开！让孤出来！”
令仪攥了攥拳，偏过甚要去寻息何，却瞧见他早已在扣问此中一人的环境，模糊能闻声他那冷僻的声线在问——
待人都出来了，庙门口只剩息何与令仪，脉脉风雪将她的氅衣吹得翩飞，那还是他替她披上的。令仪感觉他奇特，有好几次她想做甚么他都将她拦着，仿佛他晓得接下来会产生的事情普通，比如公主府那夜的大火，若不是他将她留在临风院，她恐怕早就葬身火海。
阿伯看了令仪一眼，搓了搓手，“从长安来的啊，”话里带着感激，“正巧了，方才有位朱紫寻到这里来，也说是长安来的……”
狗蛋乖觉地引着阿伯出来了，城隍庙的木门古旧，在酷寒的气候里都披发着腐朽的气味，门外拖着粮食药材的人面面相觑，都等着那对峙的两人发话。
息何眉心动了动，却没再说甚么。裴英咽不下这口气，但何如令仪都对他这般说了，再难忍也需忍下来，他阴霾地看了息何一眼，回身对随行而来的部属叮咛道，“先出来。”
他说话时声音有些颤，令仪也感到惊奇，“三百余人？”
纤细却有力的手，触之如寒冰，令仪握着裴英的手，看着息何，话却又是对裴英说的，“长舜，你们先出来。”
偏她虽看着冰脸，内里却古道热肠，见不得子民受磨难，他在她之前寻到哀鸿堆积之处，本想凭一己之力停歇这场疾疫，谁知还是被她晓得。
“恐伤及殿下。”
迎上她将信将疑的目光，息何无法地感喟，“内里疫情严峻，臣担忧您染上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