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顺她的意,掏了张银票递给掌柜的,数额远超越这身衣裳的代价了,只说:“今儿爷欢畅,剩下的算打赏,也给您开个亨通。”
“不管多远都来找我,我等着你。”他抬手刮过那精美的表面,设想她披头披发举着把梳子,横穿半个紫禁城的模样就感觉好笑。
她在背面诘问,“这当口瞎逛,不太好吧?”
现在对弘策来讲没有甚么困难不能处理,他说:“我去学,今后每天给你绾发。”
定宜躬身舀豆子,回身瞥见十二爷揉着眼睛过来,她愣住脚,把簸箕挎在腰上,待他走近了笑问:“昨儿夜里睡得不好?”
这里是边疆重镇,极寒之地呀,不照北京似的,女人穿细折裙缎子袄。这里女人也和男人一样穿毛皮,粗糙的直接缝制,邃密的当然也有上等货,绣花呀、掐金银丝啊,都有。十二爷是个有目光的人,打小斑斓堆里滚大的人,宫装、内家样看惯了,买东西遴选得短长。定宜是没主张的,十几年没穿女装了,进了裁缝铺子左顾右盼,这也好那也好,一向弯着眼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