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始终未发一言的巨蟹也行动起来,八只节肢狂舞,两个巨螯凶悍的向前铰去。
“好,很好。我说戋戋一个蛤蟆蛮妖,如何敢主动埋伏我们,本来另有你这只人脸螃蟹。好极了!”他连续说了好几个“好”,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明显是恨到了顶点。
我耳边传来熊灵缥缈的声音。
大长老怨毒的声音幽幽传出。
听了青年的话,我才发明,在巨蟹和大长老之间,那横七竖八胡乱横亘着的巨木下方,另有几个薄弱的身影,仿佛想偷偷畴昔偷袭,只是很明显,大长老等三妖早就发明了他们,却不觉得意。
挥动着巨螯的巨蟹并不答话,木然地沉默着。反倒是一旁的蟾蜍嗤笑了起来。
一只庞大的玄龟,昂扬着头颅,护在了大长老的身前。在他一旁,是大了无数倍的方脑袋青年,他的腰部以下变幻为了细弱的蛇尾,蜿蜒开来二十多米。
方脑袋青年皱着深深的眉头,开口问道:“蟹长老,你们共工氏族是甚么时候和蛮妖搅在一起的?你可知如此行动,是自绝于整小我族,更是自绝于女娲娘娘。”
我大声地对她说,吼怒的风声把我的声音吹散成了破裂的低语,熊灵面无神采地看向火线,我也不晓得她是没听到,还是假装没听到。
木然中,我感到两个庞大的黑影从我身后两侧冲出,就像两个缓慢冲过的火车头,带起一阵狂暴的飓风,冲进了火线的玄色。
真的是好算计。
抱愧,组长大人,要让你难堪了。
蟾蜍的肚子里收回刺耳的轰鸣,他狂笑着说,“是不是敌手,打过才晓得啊。”
我怔怔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等候着运气给我的终究审判。
怪不得全部步队行军速率如同蜗牛,三位大妖本来打的就是引蛇出洞的主张,最高战力冒充分开,部族空虚,吸引蛮妖前来劫夺,然后出其不料杀个回马枪,毕其功于一役。
他双腿猛地一蹬,庞大的身躯向枪弹一样射向了受伤的大长老,守在大长老身前的巨龟毫不相让地一头顶上,一阵惊天巨响后,两妖战成了一团。
一颗拳头大小的晶莹珠子仿佛平空呈现在了十几米远的半空中,温润的光彩刹时照亮了树林的一角。
我有点焦急,路上脱困是我最好的机遇,一旦回到族里,就真成了瓮中之鳖了,届时大长老会如何炮制我,想想都让我不寒而栗。
被称为三苗的方脑袋青年收回一声气愤的蛇嘶,全部上身一阵变幻,现出了本相,劈面扑了上去。
“自绝于人族?真是好笑!三苗,你一个堂堂大妖,竟然甘于和戋戋贱族相提并论,不愧是女娲的好儿子。另有你们,当了女娲几百上千年的狗,当上瘾了是么?”
方脑袋青年闻言并未起火,只是眉头皱得更深了,“你这只蟾蜍夙来滑溜,几次都抓不到你,明天却主动奉上门来,真是蹊跷。”他蛇躯举高,四方脑袋朝四周转了一圈,“确切只要你们两个。只是,你该不会觉得靠着偷袭伤了熊长老,再靠着那边几个鬼鬼祟祟的蛮奴,就是我们的敌手了吧。”
它们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伴跟着的,另有庞然巨兽在乌黑的夜中逼近的那种堵塞感。
大长老一只眼睛血肉恍惚,向下延长出来的一道贯穿半张脸颊的伤口;本来红色的外相变得浑浊不堪;右前肢有些变形,空悬在半空;再往下,腹部裂开了老长一道口儿,殷红色正在伸展开来。内丹悬浮在他的头顶,光晕吞吐。他喘着粗气,仅剩的独眼死死瞪着火线,如同一只困兽,披发着嗜血的气味,随时筹办收回最为狂暴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