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菓嘿嘿苦笑一声,憨声道:“大师兄,我这伤势一时半会儿也治不好,你还是先措置本身肩膀上的伤口吧。”
辜剑鸣掌携八极,猖獗拍出。只听“劈劈啪啪”一阵爆响从沈澜手臂上传来,下一刻,深青色衣袍的青年手臂云袖顷刻间消逝无踪,手臂曲折变异,几条森森断骨也刺透皮肤露将出来。沈澜脸上虽无神采,瞳孔却不由自主蓦地一缩,眼皮狂跳,无穷无尽雄浑灵力冲撞出去,直将他轰出百丈。
那一剑!
云菓这下不但将道人挖苦一番,连全部玉虚剑宗也贬低了几分。辜剑鸣固然心魔入体,神智与以往相去甚远,但毕竟执掌虚宗百年,可谓是尽付心血,心中对于玉虚剑宗仍然抱有极其深厚的执念,当下怒发冲冠,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便向云菓杀来。
辜剑鸣。
“都怪我太弱,自找苦吃不说,还扳连师兄受伤。”云菓声音哽咽,接着道:“那道人在我体内放的蛤蟆,也不晓得如何才气拿出来。但我这身内力怕是真的一去不返啦。”想到这里,少年心中哀痛万分,眼泪滚滚直淌而下,从耳边不竭滑落。
说时迟当时快,辜剑鸣双手擒天,口中厉喝,瞬息间堆积漫天席地乌紫雷云于头顶上方。只听“霹雷”几声炸破天涯的庞大声响,雷云交叉间鲜明生出几团一闪而过的巨大紫红色雷团。云隙间忽听雷龙狂吼,前一刻还占有于重重云雾,后一刻便张牙舞爪劈面冲来。只见巨龙身以雷元铸、爪擒焚天火,鲜明将天下至刚雷电与司职毁灭的离火融会一齐。那去势撼天,绞杀在沈澜手中绯红宝剑所绘江山剑图之上,顷刻间雷光绞杀、离火炎炎,那剑图支撑半晌接受不住如此刁悍的打击,终究破裂飘散,归于虚无。
只听“咔嚓”一声细响,使至第九式,听风剑舞的能力终究破开浩大旁礴的护体剑罡。沈澜眼中光彩大涨,第十式紧跟而出。顷刻间六合一片风声剑荡,幽幽青色风岚与绞碎虚空的剑气融会又散开,散开又会聚,仿佛敕令周天灵力无尽剑意归于那一剑。
沈澜听他细细抽泣,缓缓憋出一句话,“小师弟…不哭。”
“…回家了就不消内力了。”沈澜沉默很久,终究吐出一句话。眼睛却不看云菓,手上仿佛加了几层力量,翠绿的光点也多了几分。
竟是一次不分高低的比武。
云菓双眼冒光,固然本身不竭从旁滋扰,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辜剑鸣一身道行神鬼莫测,没想到现在与一个年青小辈来往数合不能分出胜负。云菓感慨大师兄沈澜进步神速天纵之资的同时也不忘出言调侃,大声唱道:“辜剑鸣,辜剑鸣,粗糙道行行不可?脸接天来口气大,到头不过有浮名。爷爷看你就像那没穿衣服的长舌鬼——死不要脸!说甚么四大门派、玉虚剑宗,本来竟都是这般货品吗?”
沈澜腾空鹄立半晌,神采一如平常安静无波。他的肩头还是涔涔流着鲜血,但仿佛受伤的不是他本身,只紧紧盯住山岳崩塌处,很久不见涓滴异动,方才缓下心来。
“大师兄!你太短长啦,我的确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欲罢不能啊!”
云菓见他拳脚里只剩力量、不见招式,章法又乱,心中也不惧他,口里不饶人持续叫骂。沈澜剑招不断,三尺长锋青光高文,听风剑舞第7、八两式前后舞出,径直打在毫不设防的辜剑鸣护体剑罡上。只听霹雷一声巨响,两道势若鸣风澎湃不灭的剑气扫过,与辜剑鸣周身剑罡撞在一起。电光火石里道人如断线鹞子,硬生生被扫出百丈之远。还来不及少年大声喝彩,沈澜身影平空消逝,眨眼间闪将到百丈以外,手中长剑自天而下,心中默念叨:“听风剑舞-斩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