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霍天衡的白衣青年神采一变,皱眉道:“你与我的差异便如萤火之于皓月,孤星之于烈阳,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没的掉了我的面子。”他俄然嘲笑,“你觉得你还能好生生向院内禀报么?痴人说梦。”他负手而立,头微微一摆,对身后一男人道:“王师弟,交给你摒挡了。我们上玄院可还没这小子一号,别包涵面,存亡无尤。”
只见一扇高约百丈、通体莹白仿佛宝玉灌溉的巨门耸峙云中,门前一颗晶莹剔透的石头安排台上,门中心以上古篆书刻下“三清上玄院”五个古朴却埋没凌厉剑意的大字。门扉上密密麻麻雕镂数不清珍奇特兽,甚么麒麟蹑云、乘黄追月,甚么腾蛇踏雾、毕方吞火,端的是神妙非常,栩栩如生。凡汗青上驰名的神种仙骑皆可寻得,浩浩大荡便如在这数万丈高空描画了一副人间再无第二卷的绝世丹青。
声音一起,那王青峰气势陡增,一柄宝剑腾空游弋,扭转不息,剑刃上剑芒清冽,四周吞吐,跟着他脚下踏步如飞,几近带着切割氛围的威势层层劈刺过来。云菓眉头一皱,不敢硬接,面前青年男人固然只是霍天衡身后小卒,举手投足却闪现一身不俗道行。三尺长剑舞出一丈剑气,既有剑法的灵动,又有长兵的上风,剑气劈下如同巨戟挥砍、剑气刺来便是银枪捅击,招招相接、绵绵不竭,端的是凶悍无匹。
未时前后,从茫茫云海中若隐若现一块庞大恢宏无边无边的陆地。风卷云消处,有的处所瀑布飞悬、怪石嶙峋,有的处所五颜六色,自成花海。云菓眼中越来越冲动,脚下步子也越来越快。灵道两侧不知何时漂泊了无数古篆咒符。这些古篆符文悬浮在淡蓝色走廊上五尺的空中,每隔一丈便有两枚相对而立,闪现金、黑、赤、蓝、紫、青、黄、绿八种色彩,密密摆列,向远方延长。俄然从远方不知那里,一道骄阳金光反射过来,明晃晃、亮堂堂,仿佛天空里多出一轮太阳。云菓朝前指了指,面色有些不天然,声音略微颤抖,“那金光反射的处所就是庙门,相去约莫另有十里间隔,不过已经能够看到了。庙门前有一颗拜山石,敲打拜山石,庙门自会记录拜山过程,至于欢迎与否,全凭门中前辈决定。”
殊不知他虽震惊,王青峰内心波澜澎湃,又哪是他能想像?这柄宝剑剑芒凝集一丝西北苍穹纯洁乾元,尽力之下足以切开氛围。而此时现在竟被一根凡铁挡下,顿时叫贰心头狂怒,颜面大失,当下打起十二分力量,便要持续攻来。
不消半盏茶工夫,二人来到庙门前广场,昂首上望。
云菓侧头看他,俄然发明南宫明灭神采乌青,双目直直盯着玉门之上偌大古篆,当上面色惨白,心道不好。
只见他右手双指一点,身后剑鞘里作势飞出一柄三尺宝剑,在他手掌间浮空扭转。别的三个弟子见状纷繁喝采,奉承道:“王师兄道行又精进一步,只怕与太清大成境也只半步之遥了。所谓能者多劳,今后如有甚么毒手差事,还望师兄互助一二,不要推委呀!”
那年青男人“嗯?”了一声,目光投下,瞥见云菓,俄然嘲笑道:“我道是谁,本来是你这不通道行的窝囊废、逐出师门的不肖子。传闻你两次拜山被打得体无完肤,夹尾鼠窜,没想到不但没学乖,还被我碰到了。”他哈哈一声,言语尽是调侃,“蠢材,莫非真觉得有万一能够赛过哪个弟子么?那不过是我徒弟碍于风时雨的面子,才给你这个拜山的机遇。全上玄院弟子都晓得这不过是个幌子,就你不晓得。你来一次,我们就能把你打归去一次。”他俄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仿佛看着猎物普通看着少年云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