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立于云上,身周五彩氤氲升腾,观那巨人拜别的方向,以他与巨人相离并不远的间隔,如巨人修有神念感知之法,定然早已发明了孔宣地点,但巨人清楚毫无所知,孔宣淡然,这魁伟巨人的呈现,恐怕也预示着洪荒大陆又一场大劫要开端了。
自称元阳父的道人道袍轻拂,老松树下现出一只蒲团来,道人表示孔宣坐于蒲团上,道人本身也盘坐于香炉旁的蒲团之上。
元阳父闻言大笑,“灵宝倒是好气运,收了个好弟子。”顿了顿,元阳父又道:“小友刚才观那巨人与那野兽相斗,可看出了些甚么?”
元阳父笑道:“本来如此,你拜入了三清道友哪位门下?”
那野兽多是豺狼豺狼之属,虎伥锋利、寒光四射,口吐恶风,扑咬之间黑雾满盈,且口吐人声,看似是有凡瑶池地;孔宣再凝神看向那人形身影,那身影本来是一魁伟巨人,巨人土色皮肤,宽口大耳、瞋目长须,身高数丈,耳系黄蛇,双臂也环二蛇,腰围一兽皮,巨人手中拿一口天赋精钢所铸大刀,大刀挥动之下,那豺狼豺狼之属不得不避其锋芒。
豺狼和花豹大骇,心中顿生胆彻,不敢再战,纷繁裹起黑雾要分了方向逃脱。巨人笑声如雷,跳起数十丈高,在那豺狼和花豹惶恐的目光中,轰然落地,大地地脉好似翻滚,一道石墙登时拔起,挡住了豺狼逃窜的方向,巨人奔驰畴昔,寒光一闪,在豺狼绝望的目光中将其劈成了两截,鲜血内脏四溢,将浑浊河水都染红了些。
孔宣拱手回道:“长辈恰是自南边而来,欲要回转昆仑拜见教员。”
元阳父道袍轻拂,孔宣感到手中好似多了些甚么,摊开手一看,几颗灵气盎然的松子正悄悄躺在他手心。
孔宣深吸一口气,面前这位朴实无常、笑意吟吟的道人身上披发的气味只稍差于他教员灵宝道人和他两位师伯,并且也只是差了那么一丝丝罢了。可见,这位朴实无常的道人也是不一方不得了的大能。
异香袅袅,那道人轻捋颔下髯毛,持续对孔宣说道:“贫道道场在东海,常日甚少在洪荒大陆中走动。此次来洪荒,也是为探友而来。本日闲乏,在此山歇脚,忽见那巨人与几只野兽相斗,不久又见小友自南边驾云而来,方才唤你前来。”
花豹见那最机警的豺狼都死在了巨人刀下,哪敢再做逗留?只亡了命般地向前奔逃,巨人也不去追,只伸出环有黄蛇的右手,那黄蛇口吐金芒,激射而出,从花豹后心穿出,将其毙命。巨人提刀走至花豹尸前,三两下剃骨剥皮,将那完完整整的花豹皮剥了下来披在肩上,用刀挑了些好肉,才踏步分开了岸边滩涂。
一日,孔宣驾云遨游于苍穹,正闭目以神念观那脑海中的上清仙决,却忽闻云层下传来阵阵野兽嘶吼。
道人浅笑着打量了下孔宣,似枯似生的杨柳枝轻拂,开口说道:“吾道是哪家弟子,根底如此薄弱。本来是那三位门下。贫道元阳父,道号青华,与三清道友也有几分友情。”
孔宣自天南一起驾云前去昆仑山。闲时观天上明月,困时宿林间古松,饮溪边清泉、食花中甘露,心随自但是动,情随六合而生。
孔宣听完后沉默,内心的猜想被证明,他感到了新的危急感。
一望之下,盗汗直冒。在离孔宣万里以外,有一座峻峭高山,高山如利剑耸峙,山尖突入云海,山岳崖壁似斧削,山颠白雪皑皑,其山腰怪石奇石遍及,恰好这奇石险崖间又多长有株株古松老柏,古松虬劲、老柏苍茫,在此中一株树皮如龙鳞开裂、松针如翠玉的苍松老树下,正悄悄站立着一名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