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兰也没劝她多用一些,只让小丫头出去把这些给收走,比及屋子内里没有人了,她才又缓缓地开了口,道:“这话原是僭越了,可不得不说给奶奶听。奶奶腹中这孩子留不得,现在大爷已经返来了,濮阳大爷是千万不会认下此事的。哪怕退一万步,就好似昔不时候我们家大爷那样,认下了与濮阳大奶奶的□□又如何?濮阳大奶奶闭门不出那么久,若不是闻家家世充足,恐怕濮阳大奶奶早就化作了一具白骨。奶奶莫非感觉能比得过濮阳大奶奶么?”
叶氏听着这话,便向珠玉道:“南院多拨些冰块,文哥儿也是怕热。”
卢小莲起得迟了一些,比及起家洗漱时候,却忍不住干呕。
叶氏转而看了一眼卢小莲身后的绿兰和斑斓,笑道:“你和斑斓也跟在文哥儿身边很多年了,现在文哥儿身材又好了,干脆便让你们俩过了明路,抬了姨娘得个名分吧!”
绿兰抿了抿嘴唇,递了帕子给她,却也晓得此时现在不能再多劝甚么了。
寂然坐在了椅子上,她泣不成声。
这话一出,绿兰一惊,而斑斓则是一喜。
卢小莲脑筋内里一片浑沌,压根儿也不晓得叶氏在说甚么。
绿兰安抚地笑了笑,道:“奶奶就当作我是承了奶奶的情分吧!当日奶奶教我缂丝,我便认下了这情分,缂丝不比平常的刺绣,多少人拿着钱都学不来,奶奶说教便教了。”说到这里,她又笑了笑,“或许奶奶只感觉是举手之劳,只是在我看来,就仿佛是再造之恩了。有了这么个技术,哪怕他日我被赶出金家,也不愁没有立品之本。”
珠玉应了下来,也笑道:“比来是热得很,不过很快就立秋了,早晨便风凉了。”
卢小莲心不足悸地转头去看绿兰,张了张嘴,仿佛想说甚么,但毕竟是没说出口。
金崇文早早儿就起家出门了,说是和那群公子哥们约好了,要去都城外的庄子上垂钓。
卢小莲几近不忍看下去,却又不得不含泪一行一行往下读。
卢小莲沉默了下去,好半晌没有说话。
她不敢信赖这是真的,又不得不承认这封信上的笔迹的确是出自了濮阳钧之手。
濮阳钧的字写得特别都雅,约莫是小时候也曾经被逼着练过的,苍劲有力。
卢小莲有些魂不守舍,道:“早晨睡得晚了些,又感觉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