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妞喜笑道:“我们娘们儿家懂甚么?蔷儿你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你姐夫那夯货又不会说话,细心怠慢了高朋,让人瞧不起!”
以是焦大底子不惧,三两步走到已经被毁灭的宗祠大门前,大声道:“珍哥儿,你莫要给我拿大,焦太爷怕过谁?你过来细心瞧瞧,这里既不供奉香炉,也不烧纸点宝,凭白无端怎会起火?这必是家里出了不肖子孙,干了不要脸的混蛋事,列祖列宗看不过眼去了,才降下肝火来。”
贾珍越看越讨厌,喝道:“还站在这做甚?滚去西府,奉告老太太和两位太爷,统统皆安。看看你这幅德行,我宁府就没见过你如许的废料子孙。”
娘舅家的老猫神出鬼没,不住的巡查着这座久无人住的破败老宅子,搜索着肥美的美食。
……
若非他是宁国府的朴重玄孙,若不自救,今后必受连累,现在还受那荒唐混帐的贾珍惦记,那么他每日里坐于此观天上云海涛生涛灭,听天井夜风潇潇,观石榴树花着花落,亦能享用人生喧闹之美。
他双眼炙热充满占有欲的盯着面前的美人,不止这倾国色彩,不止她举止娇媚多情,连那层世人忌讳的人伦身份,都让他感到颤栗的刺激。
但是,就当他的手筹办悄悄搭在秦可卿轻柔暗香的肩膀上时,忽地,天香楼外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清楚的惊叫声:
内心惊奇之极:莫非果然是祖宗大怒……
贾蔷闻言呵了声,起家道:“舅母昨儿还不同意我请东道,说我穷风雅,今儿又如何说?”
翌日。
贾珍强咽下心头肝火,让人先将醉酒的焦大带下去,动机忽地一转,道:“琏兄弟来了?哎呀,连二位叔父都轰动了,真是……都是那焦大,本看他是府里老陈人,宁国祖宗在时他就在了,这才特地将宗祠重地交给他看。谁曾想,他敢如此粗心,当值之日还出去吃酒,不知怎地大门这边就走了水。万幸没有惊扰到内里,不然罪恶可就大了。”
西城,不但人住的好,连猫的合作压力都小的多。
贾珍一起急行,路上看到了很多仆人手拿肩提着水桶奔来,待终究赶到宗祠牌坊前,看到只黑油栅栏内那五间大门起了火,内里未着,这才海松了口气,教唆着一样吃紧闻讯而来的大管家赖升道:“速速灭火。”
贾族宗祠内供奉着贾家列祖列宗的灵位,燃着传承宗族的香火,是贾氏一族第一等要紧之处。
便是后代仍有很多大富大贵之人信奉祖宗神明,是以风水一道从未灭尽,更遑论当下?
祀尚在戎之前,可见这个期间对于祭奠之事看得何其首要。
而在此时,她的婀娜之身姿,和樱桃小口中吐出的阵阵芳香之气,无不令越来越近的贾珍沉浸。
“快来人哪,宗祠走水了!”
骂罢,教唆一奴婢啐他。
此人是荣国府秉承一等将军贾赦之子贾琏,亦是长年受用高乐惯的人物,不过托祖宗的福,等今后秉承祖宗爵位时,倒是要比贾珍还要高一级。
这时一苍茫老夫,浑身酒气的走过来,骂道:“一帮不长眼的牲口,还不从速翻开大门,从内里的水龙缸里取水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