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阿姨闻言,一边大哭一边打发身边的叶老嬷嬷去问,没一会儿,叶嬷嬷返来愤恚道:“太太,长桂他们说了,哥儿是从西斜街那边出来,刚一出街口就被一起子不认得的衙内用快马冲了,还让哥儿把那花解语送出来,哥儿不认,他们那么些人就欺负哥儿一个……”
不过没等贾家人出去探听,内里传来嬷嬷通报声:“舅老爷来了!”
于情与理,贾家都要出面,讨回个公道!!
……
薛阿姨委曲的要死,哭道:“大哥,此次是蟠儿惹得祸事?”
虽说现在朝廷军机大事多在军机处商讨,兵部尚书名重于实,但这个位置还是不成小觑。
此言一出,七八双眼睛齐刷刷的瞪向了他,薛阿姨怕王子腾脱手,先声哭骂道:“你这个牲口,还敢提那地儿,你干脆拿根绳索来先勒死我,再去寻阿谁***!”
薛阿姨被训诚恳了,只哭道:“我一个孀妇赋闲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里晓得甚么丰乐楼甚么名妓?这牲口偷偷拿了银子干下这等混帐事,我莫非还能将他打死?如果他爹还活着,我何必操这份心?”
对于宝钗这个亲外甥女儿,王子腾还是对劲的,面色略微和缓了些,道:“此事,我会亲身往赵国公府上去拜见老国公,只要蟠儿不要再往西斜街去,近月来少出门,就不会有太多费事事了。”
贾政怒声道:“可认出是何人行凶?”
听闻此言,一向神游天外的薛蟠却俄然开了口,弱弱的道:“不去……不去西斜街?”
花解语的名头,贾赦如何没传闻过?
贾赦撵着颌下短须,如有所思的深思着。
明眼人都晓得,以王子腾简在帝心的圣眷,以及隆安帝为了均衡元平功臣之势,王子腾入军机处,不过是时候迟早之事罢。
如许的元老勋臣,便是太上皇和隆安帝都要给几分薄面,更遑论旁人?
王子腾冷哼一声,喝道:“你还护着!!这个牲口拿十万两银子去买一个花魁……丰乐楼的花解语,天下第一名妓,那也是他能感染得了的?!不知死活的东西!姜林是赵国公最宠嬖的重孙,如许的身份,去了丰乐楼也只能乖乖看着,这背后的水多深,你们想不到?”
如此说来,是不是……
姜铎虽长年不上朝,但头上却始终挂着一个军机大臣的名头。
薛蟠半张脸都被包裹着,披头披发脏兮兮的,暴露的一只眼也木然无神,呆呆的望着虚空,恍若死人……
只想想那么多黑了心的混帐围着欺负她的儿子一人,她就感觉心都要碎了。
薛阿姨已经打发了人去奉告王夫人,实在也不消多说,薛蟠重伤病笃的动静已经传到了东西二府,东府那边还没动静,西府这边却全都轰动了。
薛蟠忍不住解释道:“花解语不是……”不过在一众亲长瞪眼下,到底没敢抵赖完,只道:“到底是花了十万两银子……”
虽贾母没有出动,可贾赦佳耦和贾政佳耦并王熙凤都解缆过来了。
而王家却出了一个王子腾,虽倚靠王夫人从贾家实在借了很多力,但其本身是个可贵的英才,又在当今圣上潜邸之时便投奔畴昔,是以官运不浅,一起高升。
薛阿姨哭着将事情说了遍后,贾赦动容,这几日他忙着清算才纳进房的一个小妾,其他事一概不睬,没想到薛蟠竟干下了如此了得的大事,连花解语如许传奇的花魁都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