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时,一家人住在西路院,西路院最南端另有亭林水沼,建一小筑,名曰‘后乐轩’。院中有一口古井,叫桃花泉,水味极淡。”
两岸可见人家,只是此时夜渐深,灯火已阑珊。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端交……”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夕照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香菱笑道:“公然如许,我就拜你作师,女人可不准烦厌我。”
黛玉见之笑骂道:“也不知是真呆还是假憨,既要作诗,你就拜我作师。我虽不通,大略也还教得起你。”
大河之上,水波粼粼,客船划破水面,激起朵朵浪花。
炉火边,看着这一幕,贾蔷昂首望向挂在天涯的明月,内心说不出的滋味。
香菱被迫无法,小声道:“我瞧着林女人和我们二爷整日里写书做学问,就感觉林女人如何那么大的学问,听紫鹃说,作诗也是一等一的好。我是个丫头,不敢屈辱了贤人学问,做不得八股文章,就想学一点诗词……”
谁曾想,现在却这般逼真的产生在面前。
是夜,一轮明月照江河。
黛玉道:“甚么难事,也值得去学!不过是起承转合,当中承转是两副对子,平声对仄声,虚的对实的,实的对虚的,如果果有了奇句,连平仄真假不对都使得的。你这丫头既有此心,那必定是能成雅事的。只怕没此心,就算资质聪明,也只是顽石。”
见她如此,紫鹃、雪雁立即起哄,让她快说快说。
愈往南,气候愈温润。
“香菱……”
间隔扬州另有一宿的航程时,世人起初在都中穿戴的薄袄坎肩等穿着,就再也穿不得了。
宿世此生,似只一弹指间。
说着,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往黛玉面上瞟……
贾蔷又把别的的,一一分给世人。
见她最后哽咽,李婧、香菱等人都不知所措,薇薇安也能感遭到她浓浓的哀痛,似一样想起了甚么,满脸落寞。
黛玉传闻,便命紫娟回屋将王右丞的五言律拿来,递与香菱,又道:“你只看有红圈的都是我选的,有一首念一首。不明白的问你二爷,或者遇见我,我讲与你就是了。”
香菱听了,笑道:“还是头一回有人夸我聪明聪明,女人真是好人。既如许,好女人,你就把这书给我拿出来,我带归去夜里念几首也是好的。”
……
“啊?爷你醒来啦?”
香菱白她一眼,雪雁笑嘻嘻对香菱道:“我就不信,你没有一丁点儿感觉不好的地儿。我听人说,是人都会有忧?的地儿。”
以毒攻毒,猛药都下到这个份儿上了,结果天然出奇的好。
贾蔷恍作不知,不过却对香菱笑道:“我传闻,古之美人,都是以柳为态,玉为骨,以冰雪为肤,秋水为姿,除这些外,更要以诗词为心。现在你美自美矣,再跟林姑姑学了诗,自此亦以诗词为心,便可与古之美人媲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