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又将笑意吞了归去,当头一脚踢倒了报信的小厮,骂道:“好吃好喝,倒养了你这么一只乌鸦,没得报丧!笑,还笑甚么!这是在笑我没长眼!”
但是,未曾等邢夫人寻出甚么体例好脱手,贾母先将一干爷们唤了过来,又有王夫人并凤姐,独独将个邢夫人搁在外头。哪怕尤氏也未曾参加,她晓得后还是气得仰倒,深觉婆母并贾府等人眼中无她。
平儿原在王家也有些姐妹,自也提心的,这会儿听了这话,忙点头应下,又想了想问道:“奶奶,明儿二爷但是一道畴昔?”凤姐嘲笑一声,眉头深蹙:“二爷倒另故意,原张口要送我并太太畴昔。就是老太太也答允了,只又被拦了下来,只怕毛病到了娘娘。也不想想,我与太太两重姻亲,哪儿就是这一面两面能扯得清楚的?”
只是她原是王家女,虽当今已是贾家妇,到底没得等闲张口的。因此,凤姐虽是忿忿,到底都压在心底。最后还是贾政开口道:“母亲所言在理,只贾王几代姻亲,哪能等闲撇去?既然我们不好登门,怕毛病到娘娘,便让夫人并琏儿媳妇回娘家一趟,细问明白。想来舅老爷本身心中老是明白的。”
由此,她便点头道:“这二三日,便是下帖子请,他也是不好出面的。如果我们登门,又恐恰是紧急之时,竟毛病到了娘娘,使她不安。”
两人说得原是常情,贾母也晓得这么个理,但她也晓得,王子腾既被免除,必是甚么处所出了差池,一时半日的竟不好出面,若要登门,又恐获咎了人。昔日也就罢了,当今元春有孕,恰是要举家低着头过日子的时候。万一王家获咎人不浅,自家又强出头,倒叫人想到元春身上,生了斩草除根的心机,又平增一件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