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多女人一时开了窍,一面点头,一面策画:“只这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与柳大爷说,需求那老货去――须得办理齐备,且要教一教!他向来呆嘴笨舌的,没得几番话在肚肠里压着,必是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多女人瞥他一眼,道:“我有甚么担忧的,总归事在这里摆着的,你尽管放心说去才是。”那吴贵陪着谨慎应了,又瞧着日头差不离,忙要换衣裳去:“既是定了时候,早些去才是。”
心内这么想,多女人却没张口,到底这些个事都要吴贵办去的。不渐渐催着他做去,莫非今后都要自个儿筹措?这男人顶梁柱的事,她哪能桩桩件件都做去,总要他渐渐做起来。既如此,当着面便不能让他消了心口那股子气!是以,她便一径办理催促,一件件再三叮嘱。
这是常理儿,顾茜在旁笑着听了:“这等事,样样都要嫂子经心,待得晴雯回门,他们伉俪两个需求大礼谢过了嫂子才是。”如此说谈笑笑,将这事儿抹了畴昔。
吴贵那里敢受这个,忙伸手搀扶了,却也不知如何劝说,只得一径劝他吃茶。柳湘莲那里还吃得下茶来,勉强吃了一盏,便要理了东西辞去。吴贵晓得这事须得早日理睬了,又是笨口拙舌不甚能说话的,实挽留不得,便送他出了酒馆,自个儿家去,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与多女人。那多女人听得眉头挑了挑,一根翠绿指便顶了他额头一下:“今儿你倒无能!”说得这一句,又深思道:“听这话音儿,事儿倒似与他姑妈无关,竟是底下的人做的。要真是如许,我们就能放心了。”
你这么个阉样,谁个放心!要不是老娘早想明白了,将那东西摆上去,凭着你那一张嘴,甚个用处也无!
“许是有甚旁的原因,也是一定。姑母不必悲伤,
但是,这肝火越是积在里头,他面上便更加紫胀,竖起眉头恨声道:“好个恶仆贱婢,竟连我与姑妈都不放在眼里!”吴贵心头一松,忙起来拉着柳湘莲坐下来:“这底下的人做事草率,也是有的,何必活力,先吃两口茶。”说着,他便提壶与他倒了一盏茶来,又依着多女人的话,叹道:“这些原都是小事,我们也不在乎,描补描补也就畴昔了。只前面数一数,一件件竟很多,唯恐不说出来,那些小我做惯了,比及了结婚的日子闹出甚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