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固安城外,七七八八,十余路营卫蓄势待发。十余都司凑在桌边群情纷繁。
吴中平上了马,吹着口哨,身后郑擎南、顾梁军等一应将士未敢有涓滴不敬。
“先帝死了,我得好都雅看这京师的风景。当年狼狈封王,严峻得老子连春院都不敢出来,这一回,必然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几个个子矮小的岭南道上的都司坐在一侧,幽幽地说道:“我看现在非论大皇子还是二皇子,都不是甚么上上之选。依我看,还是让留亲王……”
“好了,好再次愣着干吗?统统营撤归去。各州都司留下,等朝中旨意。”吴中平悠悠道,“你们这些关内兵卒啊,凑甚么热烈呢?归去剿剿匪,没甚么事啊,别乱变更。”
吴中平冷冷道:“哦,羊确切是没带来。至于拥立谁,不是我们这些泥腿子说了算。”
“谁?谁这么大胆?”
留王要能即位,恐怕他们这些贬谪岭南道的都司都要飞黄腾达了。
郑擎南抿了抿嘴,与吴中平齐头并进,轻声道:“容小人最后再问一遍王爷,称帝否?”
“谁说了都不算,谁敢挺兵入京,罪当谋逆!”
郑擎南长叹一口气,说道:“那好,我不再问王爷了。您回京看甚么去?”
见诸人不说话,西宁郡王伸了伸懒腰,朝外边走去,“人啊,别总犯贱。”
一声喝令,让堂内都哑然无声。如许的罪名,谁敢背?
大堂当中俄然传来一声冷喝。
“滚她个龟儿!她算哪根葱?你如勇敢通风报信,老子把你剁了喂狗!”
中年男人握刀走来,眉宇间豪气逼人,胡渣交叉发展着,扫了眼堂上的几个都司,冷冷道:“如何?我的话没分量吗?”
堂中的人个个咬紧牙关,手握拳头不敢出气。人有说话的底气,部下十万西宁军,令行制止,都是真正姓吴的兵,他们呢?一人手头上五千杂牌军,常日里对于对于山贼还行,真要和这些疆场里浴血奋战过的西宁军正面刚,估计得尿裤子。
吴中平单眉一挑,说道:“你疯了?我不刚说兵不入京,你倒好,心心念念要挺兵,造反了?”
吴中平眉宇虽豪气逼人,却有些驼背,看上去总感觉脖子朝前探看着甚么。他打了打哈欠,说道:“入京。”
“不成能!这像甚么话?先帝圣旨、遗诏皆在,留亲王怎可如此?”
“张云,你这帽子扣得真大,现在我们营卫也带来了,天然得拥立谁,帮手谁有个说法,不然岂不是乱套了?京师当中,留王、大皇子、二皇子以及余下的诸位皇子,倘若我们不往一处用力,天下一乱,如何结束?”
一边的登州都司冷哼道:“照你这么说,还得去皇陵问问先帝了?”
“就是!先帝储君之位便是二皇子,岂能在短短几日以内变动?我看还是帮手二皇子上位的好!”
吴中平眯缝着眼,盯着郑擎南白白净净的脑瓜子,俄然放声大笑,说道:“郑窃匪啊郑窃匪,都说你当初在关中偷鸡摸狗的时候,雁过拔毛,如何?看着唾手可得的帝位,眼热?”
郑擎南沉默了半晌,说道:“真不考虑考虑?”
“吴王爷您这是……”
张云拍了拍桌子,喝道:“你们要造反吗?”
堂上顿时鸦雀无声,谁敢跟西宁军斗?
“考虑个屁!”